直往山坡下面滚去。
花草石木刮过身体,一阵阵刺痛,也让她混沌的头脑更加清醒。她要死了吗?这么高滚下去,她肯定要死了!
心里突然涌起阵阵恐慌,她要是死了,那他不也没救了吗?
不可以,她不可以死!
陆景初咬牙伸手朝周围吐出的地方攀援着,最后抓住了几条缠绕而下的枯藤,而暂时稳住了身子。
她疼得闷哼,身上的白色衣衫也都被慢慢沁出的鲜血染红。手里的枯藤摇摇欲坠,她往下看,只觉得看不到底,心里发慌。
“救命——有没有人,救救我,有没有人?救命啊——”她艰难地叫喊,期望有人可以听到来救她。
空旷的山谷里只有她的回音,刺啦一声,枯藤也断了。
“啊——”陆景初身子陡然失重,朝下坠去。
以为自己真的难逃厄运了,可是腰间却被人横空抱起,耳边一阵急促的风声,身子便嗖的一声朝上面飞去。
最后安全落地,陆景初双腿发软地趴在石阶上,全身到处都泛着细密的痛楚。
喘了几口气,她才回头看站在身边的那个男子,眼里闪过些许惊诧的光。
那男子,一袭黑衣似墨,一头银发胜雪。腰间一把佩剑,全程都凛冽着一张冷漠如冰的脸,一双凤眼之中,寒气阵阵。ZV5G。
陆景初吞了口口水,小声道:“谢……谢谢你救我。”
那男子眯着眼睛俯视着她,对于她的道谢置若罔闻,半晌轻启薄唇道:“陆小姐没事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从山上滚下去的感觉可好?”
陆景初眸色有稍许变化,看着他疑惑道:“你认识我?”
“知道而已。”他轻眨了下眼,脑海里回想到主公发下的那副画像上是这样说的,左相之女陆景初,睿王元洛逸的命门。
命门?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清浅的笑意,再次看向陆景初的眼光中多了几分打量。
陆景初被他看得不自然,只好扯开话题道:“你叫什么?你来这里上香吗?”
“银。”他简短地道,“没有名字,只是代号。”
陆景初又被他搞愣了,怎么觉得今天遇到的人都好奇怪,一定是她出门没有看黄历,上面肯定写着大凶,不宜出门远行。
“你还没回答我,来这里做什么?”银淡淡地道。
陆景初不喜欢被他这样俯视的感觉,觉得压力很大,只好揉了揉摔痛的身子,站了起来。
“我想求这里的住持帮我救一个人,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不能和你多说,我还要马上赶回去才行!”说着,她就继续往上走。
银在她身后轻蔑地道:“你去了也是枉然,你以为玄一那个老东西会答应你救人?痴人说梦!”
陆景初心里一沉,步子也顿住了。她回头,看向银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丝期待:“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答应我的请求?”
银敛眸,握了握腰侧的佩剑,淡淡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拿剑指着他,他若不答应,先刺他一剑再说,再不答应,砍了他一条狗.腿,看他还敢不敢说一个不字!”
陆景初无端打了个冷颤,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人了。他的气场和说话的神态,就像一个杀人如麻的冷面杀手。
他再次眯着眼睛看向她,眼里闪过一丝深思,一步步靠近她,倾着嘴角道:“你猜对了,我就是杀手,害怕吗?”
陆景初后退一步,结果差点又摔了下去,银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了回来。
“想救元洛逸?我可以帮你!”他揽住她的手臂,足尖一点,便飞速地飞上了云端的寺庙。14757468
陆景初吓得闭着眼睛一直叫,耳边风呼呼地刮过,她根本不敢睁开眼看一眼脚下。
一落地,她就腿脚发软地跪坐到地上。
一向面无表情的杀手,竟然也嘴角微抽,十分无语地斜眼看着她。
陆景初面色惨白,身上倒是被血染得红红的,心脏扑通跳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抖着嗓子道:“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带我上来,只是,我很奇怪,我们并无渊源,你为何要这样帮我?”
不得不说,她学聪明了之后,对人确实长了不少戒心。纵使现在是帮她,也不排除他有什么更深层的阴谋和目的。
银的目光向归元寺不远处山腰上的尼姑庵淡淡地瞥了一眼,眼底有了些波澜,面上却仍是平静地道:“因为我高兴。我爱怎样就怎样,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走吧,我带你去见玄一。”
陆景初跟在他后面,目光一直只怪地打量着他,恨不得将他给看穿个洞。
走到竹屋门前,银也不敲门,直接抬脚就踹开了紧闭的竹门,陆景初确实被他的魄力给震撼道了。
心中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玄一被惊醒,显然脾气火爆得很,可是揉了揉眼睛看到门口一头银发的男人,他不服气地嘟囔了几句,竟没有发作。
陆景初对他们越发好奇,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