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
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眸光闪了一下,终究是没有理会,仍旧一动不动的望着天空。
“王妃,真是好情致,这般冷的晚上竟然出来赏月!”白染戏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然后脚步声停下,她直接找了个旁边的位置,也跟着坐下来。
夜晚的风更冷,吹得人头脑格外的清晰,从她这个角度往外看,原本的居家小院此刻显得格外的空旷冷清,恰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那天晚上的记忆不停的回放,她知道当时司南绝在面临危险到来之时推开她是为了她好,可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虽然担心阿景,却是更在意他的,她希望可以和他共患难,可是他却没有给她机会说出这句话!
见云雪飞依旧一言不发,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白染开始有些生气了,睥睨了她一眼,说话带着刺:“南绝哥哥不在,这样天时地利的时刻,可惜阿景卧床不起,只能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了!”
“其实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好?能迷得我的阿景晕头转向,还能让南绝哥哥为你连命都不要!”白染自顾自的说,语气仍旧不平和怨懣,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扭曲:“你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的女人,论美貌论才气,你根本比不上我,他们真是眼瞎了!”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现在还和夏侯景过着朝夕相处的幸福生活,她来到后,只要她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夏侯景总是眸色厌恶瞪她一眼,最后一秒都不愿意停留的撇开目光,仿佛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眼!
这些天他的眼里只有这个女人,哪怕卧病在床,也不忘关心安慰她,那般的温情他从来没有对她展现过,这让她怎能不气不恨?
这些天的压抑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她的心态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眸中染着仇恨的火焰。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白染冷冷一笑,冰冷的空气中,她的声音更加阴寒:“云雪飞,知道吗?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很讨厌你,你比护国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更让人恶心,表面上一副冷情不在意的模样,背地里更加的阴险,总是用无辜洒脱的样子去蒙惑男人,博得男人的同情怜惜!”
她越说越激动,拳头紧握,眸中仇恨溢满,嘴巴更是如淬了毒的毒箭:“我相信你能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阿景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当她停下声音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空荡荡的院落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彷如她就是一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她心里多有不快,猛地回头,瞪着云雪飞,声音怒极,似乎从牙缝里挤出:“别以为不说话装死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话音一落,她倏地站起身,走到云雪飞前面,嘴角勾出一抹狠毒的笑,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抬起,在空中刮起了一抹利落的弧度,带起的阵阵冷流朝着云雪飞猛击过去。
在即将得手之时,云雪飞眸光一凝,眼中冷光渐渐凝聚,一只更加快的手猛地拽起她的手腕,冰冷的声音划破了沉寂:“白染,我不说话不代表我没脾气,本来我还对你有几分的同情,甚至敬意,此刻我终于十分赞成阿景的眼光,你这样的女人,他看不上是正常的,这般的恶毒不讲理,当真就是一个泼妇,一个疯子,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你!”
“我早就说过,我和夏侯景根本不可能,我是司南绝的妻子,永远都不会成为你和他之间的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硬咬着不放?你有没想过,阿景是你看上喜欢的人,你侮辱我的同时,也侮辱了他,更加侮辱了你自己,!”云雪飞声音冷冽,带着深深克制的寒意。
白染听到这些话之时,脸色一阵发白,眸光死死的看着云雪飞:“不,我没有侮辱阿景,你胡说,我明明恨的只是你,只有你!”
“我本来也不喜欢你,你要恨我,我无所谓!”云雪飞冷哼了一声,直接甩开了她的手,转身打算离去。
白染望着那淡然的背影,眸光滋生出了愤怒,从怀中拿出了特地准备好的匕首,拔出匕首的那瞬间冰冷的寒光映出了她那恶毒的双眸。
只有这个女人死了,她才能走进阿景的心里!
想到这里,心中的犹豫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疯狂……
云雪飞没有往后看,一直往前走,可是不代表她没有注意后面,前世她多少次都是舔血过来的,自然知道防人之心,尤其是被嫉妒和仇恨冲昏头的女人最危险。
当身后那冰锥一般的气流靠近之时,她嘴角溢出了一抹冷笑,月光下她紧握起的拳头松开,蓦然转身,身子微微朝着旁边一倾,避开攻击后伸出一只快而敏捷的手抓住白染的手腕,另外一直手做手刀状毫不犹豫的劈在了那纤细的手腕上。
匕首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尤其清晰。
白染还来不及急呼,身子被拽起,云雪飞凝聚气力在手掌,这一次毫不留情的朝着她胸口一拍,然后松开手,任由那个身影呈一个短小的抛物线,砰的一声撞在了地板上。
顿时周身传来碎骨般的疼痛,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