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皇姐失望的。”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元无忧的双眼,认真的语气近乎于保证。
元无忧轻笑:“若无记错,我和三皇弟并不熟,既然不熟,自然无期望,既然无期望?又何来的失望之说?三皇弟还是不要自来熟。”
“我们是姐弟。”元仲生望着她的背影脱口而出,虽然他知道说这话实则是有些不妥当的,因为这句话没有丝毫的力量,可是它却是事实。
他语气缓和下来,郑重的道:“皇姐,不管熟与不熟,我们同出一脉,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是不争的事实。”
元无忧回过头来,对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问道:“然后呢?”
而对她的弃傻装愣,元仲生并不意外,注视着她的目光却越发的坚韧,认真的道:“我相信我不会让皇姐失望。”
元无忧静静的看着他片刻,丢下一句“我知道了。”就再也不停留的离开。
元仲生望着她的背影,眼神略有些复杂和失望。
她说的不是我拭目以待,而是我知道了,这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越发的知道这位二皇姐的深不可测。
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就开始关注她,当时他就怀疑宫中那场变故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其实是她!可是他没有证据,而且她已经成功的取得了父皇的信任。
他只能是暗中警惕,暗中关注她,可越是关注,他就越惊疑,也越发肯定。
原本不敢去想的直觉也似乎从侧面得到了证实。
可尽管心里的怀疑在他心里已被证实,可这证实只是他自己的落定,他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有的只是猜测以及他自己的肯定。
他从不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从他记事以来,母后就严厉的要求他勤学苦读。
如果他是勤学苦练的人,那二皇姐就是天赋异禀的人。
他知道他不及她,但是,他也只承认自己也只是不及她而以,比起其他人,他很自信,。
甚至他还自信,将来这大元国的天下一定是他的。
哪怕到了现在,他也依然还有这个自信,可是这个自信的前提现在要多加上一条:要得到她的相助。
这是他的直觉更是他的肯定。
大元国战乱他早有预料,父皇为登上皇位只能兵行险招,最后又为消除刘氏而消耗了太多精力和时间,而氏族已经在这些时间里,野心增大,权势增大了。
只不过,战乱比他预计的要提早了起码五年时间,要是再过个五年,不,只要三年时间,也许战乱不会爆发,亦或者,战乱根本不足为惧。
而不是现在父皇焦头烂额,大元国危在但夕,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要是等到他足够长大,他就不必顾虑太多而要求她助他一臂之力了。
虽然他还不够长大,但这次请战,也并非是冲动行事,而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决定下来的。
之所以向父皇请命要她随军,并非是要她为他出谋划策,而是要让她知道他有能力。
聪明的强者之间,有些话甚至不需要去说,彼此就会明白。
只是,她对他的反应,让他略有些失望。
她似乎对他并没有兴趣!
想到这里,元仲生看向元无忧的营帐方向,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缓缓的握成拳,暗暗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证明给她看,他值得她辅佐。
营帐内,元无忧在玉珠玉翠小高子小花子的伺候下,梳洗就寝了。
躺在床上,元无忧看似闭眼睡着了,可是实际上,她并没有睡着。
出了京北,并没有走晋州,直通冀东与大军汇合,也没有走广南去镇压氏族,而是走了台山过远西,由远西入淮平。
而明天一大早,就能入淮平了。
元仲生选择了淮平,她不是太过意外,但又有些意外。
凭心而论,元仲生的确是出色,至少,以他的年纪,能有这样的目光和才能,实属难得。
只是,他再如何难得也不会是她的合作伙伴。
元仲生点名要她随军,目的是什么?她知道,心里也在拭目以待他的实力。
但是,不管他实力如何,他所期盼的,她都不可能回应。
不能怪他太年轻,阅历浅,因为就连元浩天都犯下了这个错。
他们都低估了她的所求,尊荣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得到自由的必要前提。
她的目的不是尊荣,而是自由……或许走到今天,她不该再冠冕堂皇的用自由来概述,而是要说野心!
因为,自由于这个时代而言,其实它不叫自由,它叫野心,叫——唯我独尊!
这个野心,说小,其实它真的很小,但说大,它也真的很大。
她不是非慈悲为怀的神佛,她活着,不过是在玩一场升级游戏,她要的一直没有变过,挣脱命令,推翻元浩天……在她有生之年,没有人敢捏掌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