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能去找你。”楚毅艰难地把自己想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这是他心里最深的秘密,每每让他满是期盼和兴奋,可如今,他提前说了出来,却只有入骨的绝望和苦涩。
手上的力道有些紧,这让元无忧暗自好笑,刚才还一副‘我在自我反省的’模样的人转眼就忘了要反省什么了,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选的这个看似像冰实则像水的男人其实是个醋坛子。
抛去因为某人醋意而浮起的杂念,元无忧很认真的对待眼前的人和事。
“你的心意,孤很感激。”
明明是感激的话,可楚毅的眼神却黯了下去,甚至忍不住咧了咧有些干裂的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元无忧睨了一眼身边沉默不语的男人,想了想,还是说道:“小王爷,多余的话孤也不想说,孤只对你说一句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并非全是为了孤而努力。”
楚毅苍白的面色一下子愣住了,但随之一股怒火在他眼底汹涌起来:“你不相信我?”
元无忧静静的看着他发怒,突然笑了:“孤不是不信你,相反,孤信你,但是……”
“但是什么?”楚毅急切的问道。
元无忧笑道:“从你努力的那一天开始,孤已站在最高处了,身为帝王,孤要的的确是能为孤分忧的良臣武将,但孤同样也是个女人,女人要的是什么?阿毅,现在的你还不会懂。”
“……”楚毅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楚绝朝老者深深的弯腰,老者面色无波却终是受了这一礼,这让楚绝心里好受了一些。
元无忧亦朝他微微颌首,这时候骑着马的标叔牵着楚绝的专属坐骑宝驹过来了。
楚绝扶着她上了马车,正想松开手时,却被元无忧握紧。
“要不你陪我马车,要不我陪你骑马,你选一样。”
逃遥嘴角一抽,却低垂着眉眼不动如山。
楚绝心里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有了答案,他有些赧然的瞥了一眼略显惊诧的标叔,抿了抿唇,很淡定地上了马车。
骑着一匹马,还牵着一匹马的标叔:“……”
没有存在感但确实存在的数十名战王府精英卫士们:“……”
元无忧哪里会去想外面人如何看待她们,在这炎热的夏天,有一个专属她的冰枕,她若不用,岂不是傻子?
“小逃子,启程。”
“是。”逃遥的目光警惕地掠过老者,看向依然还自在呆若木鸡状态的楚毅时转为同情,但手里的鞭子却极利落的挥起驾着马车掉头离开。
标叔看看自己的马再看看另一匹绝世宝马,叹了一声,估计有了温柔乡的王爷这一路上是不太可能会自己骑马的,所以,这一路上,他一个人得要管两匹马。
……
马车惭惭地消失在了视线中,但楚毅依然凝望着。
老者这时候见一切尘埃落定,不会再有节外生枝,也无心理会呆站在那儿一心要成望石的楚毅,飘然远去。
……
皇宫。
“皇上,战王他们已经离开了,随行的,还有战王府总管和三十四名卫士。”老者淡淡禀报。
站在皇宫最高观景台上的楚鸿眼神晦暗的望着前方,幽幽苦笑出声:“就此放他们离开,朕也不知道朕是不是做错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答道:“以目前的局势来看,皇上的选择是最有利的一条路。”若是皇上当真执意玉石俱焚,那恐怕才是真的错了。以楚国的实力,不惧重新崛起的大元国,更不惧如今强势的周国,但却不能不惧同时对上两国。时势逼迫,只能退一步才能换来下一次的机会。
“五百里,五百里……区区五百里荒土,竟然换走了朕的左膀右臂,元无忧不愧是元无忧,这一次,看似朕赢了,其实朕依旧输……就如当年,朕就输给了元无忧。”
“皇上用五百里疆土换来的却是未来楚国数十年的无后顾之忧,其实,也不算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如今正值年富力强之际,又何必耿耿于怀一时的退让?”老者劝慰道。
楚鸿闭了闭眼,突然再睁开,神眼锐利而明亮:“您相信白氏所说的话吗?”
老者垂眸:“老奴相信。”
楚鸿怔了怔,没再出声,其实他也是相信的,只是如今……
“就算朕没有了左膀右臂,但总有一天,朕依然会如白氏的梦里那般成为天地间唯一的至尊帝王。”
老者抬头望向楚鸿望着的前方,平静的眼神里有着欣慰和肯定,他相信皇上会用毕生的努力来证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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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死了,终于将楚国的事情了结了,接下来是甜蜜蜜,这又是一件头痛的事。最恨写无忧的感情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