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微微一笑,拉着十三就朝里面走去——路上穿过了围观人群中让出的小道,无数妹子朝我和十三抛媚眼、送秋波,甚至还有几个示威似的摆动了一下那无比傲人的本钱……
“你现在红人了,十三,”我嘿嘿笑,“你小子要把持啊,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才怪!”
这次猪油崔没有把我们带到上面那会议室中了,反倒是下面的办公室中,这里有着宽大的真皮沙发,华美的楠木家具、美妙绝伦的油画…虽然说那搭配还是透着股子土腥味,但毕竟都是高档货了。
但是那茶叶还是不咋的——我刚尝完瘪了瘪嘴,那小心翼翼候着的货立刻看出了我的不爽。只是十分之一秒的犹豫,这货立刻眼睛一亮开口了:
“哦,大师,我差点忘记了,这些俗茶不合您的胃口…请等等,我马上把老大的茶叶拿来给你泡上。”边说这家伙就边开始翻柜子。
“不用了,随便喝喝就成。”我确实也不想麻烦,那茶叶不就这么一说,本身也没那么大大讲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上面被五鬼吓着了,这家伙是一心讨好我,嘴里嚷着:“没事,没事,马上就好!”
一边飞快从下面端出来个盒子,然后掀开……
顿时一股清冽的茶香弥漫了整个屋子,甚至说这种香味中有了种妖艳的味道——猪油崔用茶勺取出一点放在杯里,“这是上好的贡茶,可不是什么人都喝得到的啊!”
“等等!”我突然脑中冒出个念头,“你把茶叶给我看看。”
第六感这东西很不好说,但是有种说法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多东西的轨迹本身就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对于有修为的法门中人,会很明锐的察觉这一切——就像是游离于空气中的电子讯号,你那民用收音机接收只是一片嘈杂的芒音,但是我们这种高精度军用信号台自然就能从中听出当中的内容了。
我现在就感觉那茶叶,似乎有点什么非比寻常的味道。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在老爷子那里蹭过无数次由师兄们进贡的好茶,由于这茶叶前所未闻所以有些诧异,而是因为确实我感觉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味道。
茶叶确实是好茶,但是在我细细看的时候,似乎觉得有股什么烟瘴之类的在里面卷动、沸腾,像是躁动的湖水翻滚不停——仔细定眼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茶叶而已。
桑榆十三也拿过了那装茶叶的盒子,俩取出一点放在桌子上细细查看。可是,无论我、桑榆,还是十三,我们都没有从其中看出任何的端倪,似乎这茶叶很正常,正常得和外面街边小贩所卖三块五一斤的一样。
就像是一个才在拍卖会上扔出几千万买个庄园的人,你调查的时候发现丫的就是个某村某组的普通村民一样,没有遗产没有海外亲戚没有被圈地没有中大奖……简简单单普通一兵,扔了这一大笔钱出来。
普通,正是它不普通的地方。
追问之下,我们才知道了这个茶叶的故事。
这个县城虽然很小,但是在抗战的时候也曾有热血青年加入了我党的军队,然后无数人在八年时间里前赴后继为国捐躯——送回来的骨灰,当时被建了一座纪念碑所保存,让后世所纪念。
那纪念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县城的边缘,可是后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县城城区一再扩大,那纪念碑所在的公园就位于了黄金地段上——按理说这种地方一般没人打主意,但是利欲熏心之下,那猪头猪脑的朱干部居然下手了。
这家伙还是老战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让县里面通过了一项拆迁决议,把这纪念碑给拆了,公园给废了,然后开发成一个高档商业中心进行出售。
按理说就算这么做了也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拆迁后的处置问题上了。
这猪头也算是坏得流脓,他在拆迁之后虽然答应要换个地方重建纪念碑,可是偏偏不愿意做——于是一堆英雄烈士的骨灰,居然被丫的随便找了个公墓的仓库给锁起来了。
也真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