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之过急。”
“话虽如此,但若给予蛮军时日准备,要破梓潼城难也,战事持久不下,待粮食耗尽,军心必乱,那又若何?”
文翰刀目内不觉涌出几分急色,李优听之,却不答话,凝神沉思。文翰见状,心知李优定在思量计策,亦不打扰。少顷,李优一双锐利的眼眸,猝然爆出两道精光,煞是逼人,拱手而道。
“我军内有大量蛮军俘虏,约有一万二千余人,这些累赘若是加以利用,岂不是妙!?依优之见,主公可将这些俘虏分拔四部,每部三千人。再遣一将,引二千兵马率两部俘虏前往梓潼,我军大部兵马压另外两部,徐徐而进。倘若蛮军来挡,便驱动俘虏前去厮杀,待前方两部俘虏耗尽,我军再使剩余两部俘虏增援,直至逼近梓潼城下。若是如此,我军不但可保存气力,亦可损耗彼军兵力,不知主公以为若何?”
文翰一听,嘴角顿时翘起,捂掌大笑。
“哈哈哈哈!!忠文此计大妙。让这些蛮夷互相残杀,正可解我心头大恨!!”
李优自从投诚于文翰麾下,因为文翰行事素来光明正大,不屑奸佞诡计,因而李优所擅长的阴谋便少有所使,大多都是阳谋。不过如今却又不同,文翰极为痛恨蛮族,与之对敌,只要是可行之计,无论阴谋或是阳谋,文翰都会毫不犹豫而使。
文翰当下依照李优之计,将蛮军俘虏分为四部,然后又命魏延率领二千兵马,兼合六千俘虏为之先锋,歇息一夜,次日便望梓潼进发。
次日,魏延领命而行,以六千蛮军俘虏为前驱,其部署压于后阵,横立刀枪驱赶。魏延引军而去,到了晌午时分,文翰则率领剩余大部兵马,兼合六千蛮军俘虏,不慌不慢,徐徐而行。
且说,孟获撤回梓潼城内,此时其麾下兵马只剩余二万。孟获唯恐梓潼难挡西北军之势,遂令董茶那赶回南蛮,搬来救军。董茶那依令而行。当夜孟获正聚合麾下一众文武兼之黄权,在郡衙内商议。忽然有斥候赶来急报,言有一彪万余兵马正往梓潼城进军,已到了数十里外。孟获听言脸色剧变,惊呼一声,然后又急瞪向黄权喝道。
“文不凡竟然来得如此之快!?黄公横你不是料定,西北军在半月之内不会杀到城下。这可如何是好!?”
黄权皓目一眯,神色一沉,却不答话,先是问了那斥候数个问题。斥候一一答之。黄权沉吟一阵,似乎已有考量,方才向孟获答道。
“大王稍安勿躁。依此人回报,这万余兵马阵势凌乱,前军居多,后军居少。且前军与后军分隔,想必前军人马大多是大王被彼军所擒部下。文不凡定是欲以其为前驱,来保留自军气力。”
孟获闻言,一双碧绿细目刹地瞪得斗大,当即气得火冒三丈,怒声大吼。
“文不凡竟欲要我等族民自相残杀,这手段果真毒辣!!!”
孟获大发雷霆,黄权却不见丝毫急色。孟获见之,怒容猛地一止,冷冷地望向黄权问道。
“黄公这般笃定,可是有计耶?”
黄权淡然一笑,从容而道。
“大王何必动怒?依我之见,文不凡却是自作聪明,此番特来送予大王兵马。大王明日可速发大军,前去截杀。以大王之威,只要高声一呼,那些俘虏必然临阵倒戈,到时大王再趁势掩杀,彼军可破也!!”
孟获听言,犹如茅塞顿开,这才醒悟过来,笑声不止,对黄权赞不绝口。当下孟获便依黄权之计,命其弟孟优点齐兵马,来日准备亲自引军截杀。
次日一早,孟获率八千蛮兵出城,赶到十几里外,正逢着魏延的兵马。两军迅速摆开阵势,两军对圆,孟获立于门旗之下,纵马出阵,手举一柄六十八斤祁红铁蒺藜骨朵,厉声大喝。
“本王在此,南蛮儿郎还不快快与我厮杀这些汉狗!!”
孟获扯声大吼,不过对阵内的蛮兵却是毫无反应,好似将孟获的喝声置若不闻。魏延狰狞一笑,手中龙蛟大刀一招,厉声一喝。后军两翼的汉军弓弩手,猝然拈弓上箭,瞄准的却不是对面的蛮兵,而是自军的蛮兵。只见魏延阵内的蛮兵只有胸甲,却无护背,各具胸甲各用一根麻绳捆绑。倘若后方受袭,只怕不一时便会死尽。却说,魏延军内的蛮兵听得一声声弓弦声拉起,各个吓得脸色剧变,在后阵中央的长枪手,枪立如同苇列,徐徐逼近过来。蛮兵为保性命,不得已开始向对面的蛮军冲杀起来。一阵阵喊杀声暴起,孟获一双碧绿细目瞪得斗大,尽是不可置信之色。直到当头一队数百人蛮兵挥刀来砍,孟获方才回过神来,慌忙逃入阵内,怒声指挥兵马迎击。只见两部蛮兵厮杀起来,杀得甚是激烈。孟获气得浑身颤抖,纵马飞出,眼见一名蛮将杀来,举起铁蒺藜骨朵,骤地猛砸,顿时将其砸飞落马。
“本王在此,谁敢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