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太史慈、华雄两部兵马皆被赵云、魏延引军冲散突破而去。文翰遂引中军掩杀压上,西北军见战况大好,士气大涨,各个奋勇向前,冲上山去。整座大山,如被二万西北军踏破一般,震荡不止。
在山上营寨内的刘备听得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不断涌来,吓得脸色连变。一队快骑急赶来报,言西北前军已冲上山腰之处。刘备急压住慌意,喝令寨内弓弩手各聚集在寨内左右两翼,准备射击。
刘备大寨战况紧急,同时在葭萌关内。张任听得关外东南角上喊杀声盖天覆地,比之昨日声势有过之而无不及。张任唯恐刘备营寨有失,速来见刘璋,疾言厉色秉道。
“主公!东南角声势盖天,必有大部兵马在厮杀!皇叔营寨战况紧急,当应速发救兵去援!!!”
刘璋听言,脸色一紧,脑海内忽然又想到昨日西北大军直逼关下的恐怖景象,当下下意识地便摇首拒道。
“不可!此必又是文不凡调虎离山之计也!昨日他有言,与我一日时间答复。如今他见我并无发使回复,必是怒火中烧,欲要施昨日之计,诱开关内大部守军,然后强破葭萌关,欲要加害于我!姑义万万不可中计!!”
刘璋脸上涌起畏惧之色,浑身只觉不寒而栗。张任见之,心知刘璋胆小怕事,连忙苦谏道。
“主公岂不闻兵不厌诈!?文不凡此人最擅攻心,若是他料定主公心中所想,举兵倾势而攻皇叔营寨。皇叔寨内虽有二万兵士把守,但过半却是百姓壮勇,如何抵挡得了文不凡麾下虎狼之师?加之皇叔以为主公必发援军去救,以攻其后,大多会死守营寨。倘若主公不发兵去救,皇叔若是抵挡不住,被恶贼所擒。这该如何是好!?”
张任这一席话如同一柄利剑般,连刺在刘璋心脏。刘璋如今最为依仗者,除张任外,便是刘备。刘备若是被擒,对于如今危在旦夕的西川来说,无疑是一致命的打击。刘璋脸色阴寒,心里又想,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倘若文翰当真又如昨日那般,虚张声势,意在攻取葭萌关,那又如何是好!?
眼下情势万分危急,刘璋却犹豫不绝。张任疾声又劝。
“皇叔营寨只有寨棚可为屏障,难以阻挡大敌。但主公却有葭萌关为之屏障,又何须惧之?救人如救火,况且皇叔心存仁义,不惜性命,远来西川,为主公抵抗大敌。西川深受他人恩德,还望主公早定主意,否则悔不及也!!!”
张任心里着急,一时间言辞未加修饰,便脱口而出。在旁侧的黄权一听,顿时色变,急向张任打去眼色。果然刘璋一听张任此言,脸色剧变,双眼如喷火焰,骤地一拍奏案,忿然而起,手指张任喝道。
“张姑义!!!你此言莫非在暗讽我乃贪生怕死之辈,忘恩负义,见死不救耶!!!?”
张任刚见黄权眼色,恍然醒悟,才知失言。刘璋怒不可及,忿然甩袖转身离开。张任见状,急欲再谏,黄权却急赶来阻住张任低声而道。
“主公此时气在头上,若张将军再将主公激怒,反而坏了大事。张将军莫急,且容我去一劝主公。”
张任听言,死死地扼住心中急意,拱手而道。
“如此便有劳黄公了,还望黄公早将主公说服,否则倘若文不凡当真倾势而攻皇叔营寨,一旦皇叔被擒,万事晚也!!”
黄权重重颔首,与张任对视一眼后,便急急跟在刘璋身后。刘璋怒火难消,刚走出关上,听得远处东南角上,果然喊杀声惊天动地,仿佛有千军万马就在那里厮杀。刘璋脸色连变,此时一直追在刘璋身后的黄权追了上来,凝声而道。
“主公息怒。所谓忠言逆耳利于行,张都督为人更耿直且忠心耿耿,素来对主公极为敬重,岂会有意冒犯?不过张都督所言,亦非并无道理。葭萌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文不凡纵有十万大军,亦难于一日之内将其攻破,何况其麾下只有二万兵马可以调用?主公宜速发救兵,否则倘若刘玄德因此生怨,于主公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也!”
黄权细细分析,刘璋心头一震,脑念电转,慌心稍稍安定,细想一阵,亦觉得张任、黄权所言确有道理,却是他杞人忧天罢了。
就在刘璋正欲下达号令,发兵去援救刘备营寨时,忽然有一斥候急急赶来禀报,言就在关外五六里内的密林内,发觉有无数旗号,疑有大部伏兵!
刘璋听言脸色剧变,当下又是方寸大乱,就欲喝令关上诸将备战迎敌。黄权却是眉头深锁,疾声而道。
“主公且慢,这大有可能乃文不凡虚张声势之计也。可速派一部快骑前去探寻,倘若果真如此,即派援军急救皇叔营寨!”
与此同时,张任在后赶来,刚好听到兵士所报。
霎时间张任几乎确定文翰的计策,疾言厉色而道。
“大可不必多此一举,耗费时机。此必是文不凡奸计,故欲拖延我军。”
张任一脸的胸有成竹,黄权听言,眉头微皱,用余光默默地望了刘璋一眼,其实他心中亦有与张任相同的想法,不过黄权却为安抚刘璋之心,故而不惜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