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鼎天下,他日夺得荆州大片之地,只怕天下间,无人可挡魏王之锋?即时只怕魏王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撕毁盟约,出兵来伐我东吴之地!!”
刘晔听罢,神色一凝,心思速转,沉吟一阵,毕恭毕敬慎重施礼,凝神而道。
“周都督之虑,魏王早已料得,魏王已有一万全之策可解,不知吴侯与都督愿否一听?”
孙策、周瑜听言,脸色皆是微微一变。孙策霸目一眯,颔首应道。
“愿闻魏王高论!”
“魏王听闻,吴侯有一妹,美而贤,乃江东有名佳人。吴侯之妹,虽是女子之身,却志胜男儿。曾有言,若非天下英雄,绝不事之。魏王听闻,赞不绝口,望能与吴侯联姻,若两家共结秦、晋之好。此事家国两便,若吴侯应诺,实乃天下百姓之幸也!”
孙策一听刘晔提起孙尚香,脸色勃然大变,就欲发作。孙策之母虽死,但孙策却奉其母之妹如亲母。孙尚香与他虽非是同出一母,但孙策平日里却对孙尚香极为宠爱。任由孙尚香,让其侍婢数百,居常带刀,在房中军器摆列遍满,此事虽有不少江东臣子谏言,但孙策却未有怪责,反则称孙尚香不愧是他孙氏虎门之后。
孙策正欲发作,周瑜却急暗投眼色阻止,然后笑容可掬地向刘晔问道。
“不知魏王欲为哪位公子纳亲?我主吴侯之妹,乃名门之后,瑜听闻世子曹昂,博学多才,英勇不凡,若是魏王为世子曹昂求之。此事亦非不可。”
刘晔望着周瑜烁烁目光,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觉心里一揪,硬着头皮而道。
“吴侯之妹,乃人中之凤。魏王恐世子不及吴侯之妹法眼,误了大事,故而为两家联好之事,魏王有意亲纳之为妾。”
嘭!!!
刘晔话音刚落,一声拍案暴响轰地响起,刘晔顿时吓得一阵心惊胆跳,只见孙策忿然起身,浑身杀气腾腾,怒不可及地暴喝道。
“曹老贼实在欺人太甚!!!老贼年已过百,我妹正值妙年,如何嫁得!!!更何况我妹金枝玉叶,岂能嫁与人为妾!!!此事莫要再提!!否则孙曹两家,不死不休!!!”
孙策暴跳如雷,怒不可止,刘晔见状,唯恐孙策脾性一起,下令将自己处死,连忙跪地告罪。孙策遂将刘晔喝退。刘晔战栗不止,满脸羞愤辞去。
少时,孙策怒火稍稍褪去些许,在一旁一直未有发言,静立沉思的周瑜,忽然说道。
“伯符若欲夺得天下,成就不世大业,岂可感情用事?”
孙策霸目一瞪,咬牙切齿道。
“我如何不知!但两人年纪不相当,且曹贼与我父曾是同朝臣子,若是我妹为曹贼之妾,于礼不合。何况我二娘对我妹宠爱无比,岂能让我妹为他人之妾!?”
周瑜见孙策气在头上,也不多劝。至此诸葛亮、刘晔,这曹刘两家说客,都并无在联合东吴之事上得到任何进展。
某日,刘晔在乔国老府中做客,故意泄露曹操有意纳孙尚香为妾,本是曹孙两家共好之事,却遭到孙策拒绝。乔国老昔年曾与曹操有过旧情,对曹操素来欣赏,听言亦不觉感到惋惜。刘晔见状,急向乔国老请教。乔国老沉吟一阵,他心知此时,孙策正在曹、刘两家之间选择,在两家之间,于情于理,乔国老都更倾向于东吴与曹操联好。因此,最终还是答应了刘晔此事。刘晔大喜过望,连忙拜谢乔国老。两人商议一阵后,刘晔便是退去。乔国老整装一番,便入见吴国太贺喜。
吴国太不知喜从何来,连忙向乔国老问道。
“国老此意何为,有何喜事?老身却是不知?”
乔国老哈哈一笑,拱手贺言道。
“老夫曾从那刘晔听言,当今魏王有意纳令爱为妾。曹孟德乃天下第一雄主,威震天下!令爱常言,非英雄人物,不事之。江东俊才虽多,却无一入其法眼。夫人不是一直对此心有记挂。如今曹孟德竟有意纳之,岂不是正好解了夫人多年之忧哉?”
吴国太听言大惊失色,随即又想到曹操不过是纳孙尚香为妾,脸色顿时黑沉起来,当即回驳道。
“哼!那曹孟德虽是英雄,但老身女儿亦是名门之后,金枝玉叶,且其兄现今更是东吴之主,却要当其妾侍。这岂不亏待了老身女儿!”
吴国太怒声而道,乔国老知其脾气倔强,忙是安抚道。
“夫人所言是理。但若是娶为平妻那又如何?曹操势鼎天下,迟早登上天子之位,即时令爱大有可能将成为一国之后。况且倘若曹孙两家联好,江东不但可免于大祸,我那女婿亦可保全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