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怔了下,指尖翻书页的手一顿,眉头猛然蹙了起来,她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因为要知道即使是推进城第六层那些被黑胡子带走的罪犯,虽然穷凶恶及的事情不被公开,但是知道他们是谁的却非常的多,政府和海军隐瞒的只是他们做过的事,并不是隐瞒或者抹杀他们的存在,而且,似乎也没必要做到那一步吧?
“什么样程度的事情才会严重到不允许被记载?”而且还是任何文献什么的都不允许记载,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如果真的有会被这样抹杀其曾经存在到连一本文书都不允许记载甚至有记载的都被销毁的话,那么事情必然是已经严重到会影响动摇世界政府的地位甚至根基的程度,否则他们不可能这样大张旗鼓花费人力物力。。
莫奈想了想,推了推她因为看书而戴上的眼镜,“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衡量标准你曾经是海军应该比我清楚吧?”
沫沫点点头,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有点惊疑不定,如果她的身世真的夸张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卡普还会让她当他的孙女,战国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杀了她?沫沫不是不知道战国一早就已经在后悔她还尚脆弱的连他一根手指都承受不了的情况下没有把她杀掉,但是这一点也足够她觉得可疑了不是吗?
按道理说,一个已经做到了海军元帅这个位置的人,他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小生命而心软,她不是他孙女也不是他什么人,那么就算是卡普苦苦哀求应该也不可能让他产生把可能的祸害留着的想法,他在一开始前必然是已经有迟疑和犹豫的,然后卡普的哀求才能趁虚而入让他做下把沫沫留下的决定。
所以,战国为什么会犹豫?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世是什么,如果是连曾经存在都被抹杀掉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迟疑?
沫沫眉头不由得紧拧了起来。
“当你明明知道这是一个祸害,却在看到他的时候犹豫要不要把他杀掉的原因,有什么?”突然出现的意料之外的过大信息让沫沫有点思维混乱,只好问莫奈和其他人。
莫奈不愧是战斗力和智力成正比的鸟人,她伸出手指道:“原因可能有三个:一,那个祸害的身份背景过于强大,他在思考杀了他后可能会带来的连锁反应和后果;二,那个祸害身上隐藏着某种力量,他杀不了他;三,因为羞愧。”
前两者很容易想通,但是……
“羞愧?”沫沫眉头皱了皱。
“虽然这一点貌似可能性很小,但是有时候人的情感总是比各种理论想法更能调动人的手脚,如果明知道可能是敌人的话,为什么会下不了手?他和你相处过很长时间有感情了吗?他是那种感性善良会为私情而留下可能危及大部分人的祸害的人吗?他会相信所谓的洗心革面吗?”莫奈反问。
沫沫果然无法回答,因为沫沫已经有答案了,战国如果是那样的人,他就坐不到海军元帅那个位置了!至于相信洗心革面?拜托,推进城里的海贼,进去的永远比出来的多得多,其他书友正在看:。。
“所以,我的推论,是那一点犹豫,是因为羞愧。”莫奈道,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在羞愧什么,但是这不妨碍她做出推论不是么?
羞愧……
人要做了对不起良心的事,才会觉得羞愧不是吗?如果是杀人狂魔,他不觉得他杀人有何不对,所以他从来不会觉得良心不安,所以不会觉得羞愧……也就是说,战国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甚至觉得良心不安?太奇怪了,他这样来势汹汹的想要将她赶尽杀绝,曾经竟然对她有过哪怕一丝丝的羞愧?不得不说,太出乎沫沫的意料了。
沫沫扶额,趴到桌上蹭着自己的手臂,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跟一团黑乎乎的泥巴球似的,越想剥开看到内部,就越要沾得双手脏,不知不觉,置身其内。
“先回旅馆休息吧。”多弗朗明哥见沫沫累了,出声道,这么短的时间内能知道这种信息,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本来还以为,即使是沫沫在这件事上也不可能轻易得到答案的呢。
今天他们不回船上了,毕竟陆地上的脚踏实地的感觉总比大海上来的安心可靠,虽然比大海无趣上很多。
翌日。
沫沫因为想的事情过多所以导致晚上又做了一晚的梦,和一直以来在做的那个不一样了,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天空,鼓声彻响,每一下都震得她头皮跳动,心脏发疼。
沫沫是被惊醒的。
她摸了摸脸,摸出一手的冷汗,瞳孔微微的收缩着,坐在床上怔了好一会儿后,才吐了口浊气,是因为她就要和海军交战了吗?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才去和海军宣战了,这会儿就做这种梦了。
沫沫看了看时间,她又睡了那么久,都大中午了,多弗朗明哥没一次叫过她的,一日之计在于晨,把早上浪费掉几乎可以等同于把一天都浪费掉了,讨厌。
等沫沫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出被他们包下来的旅馆的时候,随着金灿灿的阳光入目的场景,叫沫沫呆住了。
她眼前是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