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家水泥厂,让周宇那小子短短的几年时间差不多给败光了,不但给他留下了一个烫手的热山芋,而且还欠了银行一大笔的贷款。虽然他也从中得了些好处,可是那都是别人捞剩下的残羹冷炙。
现在水泥厂成了一副烂摊子,周宇拍拍屁股跑的不见了影子。县里看水泥厂的破败已无法挽回,一纸公文将水泥厂交给了镇代管。县里推得一干二净,可就苦了他梁家辉,水泥厂的工人隔三岔五就来镇里闹上一通。想到这些,梁家辉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周宇,他*的,要不是你有个好姐姐,上了王德才的床,谁他*的知道你是哪根葱。
除了骂周宇,梁家辉在心里腹诽县委副书记项北京是个傻子。就为了这个水泥厂,连他都折了进去,现在还在纪委羁押着呢。虽然还没有听到确切的消息,但是梁家辉知道王德才的手段,知道这一次项北京多半是凶多吉少。项北京这个傻子,王德才多次明里暗里提醒他水泥厂的问题比较复杂,既然久查不清,就不要纠缠下去,保证改制成功才是关键。就连梁家辉都听出了王德才的话外之音,可是项北京这个笨蛋,非要将水泥厂的问题搞清楚。现在好了,逼得王德才不得不铤而走险,把项北京送进了纪委。就连自己也被牵扯了进去,不得按照王德才的计划做了伪证,在纪委哪里挂了号。
虽然他梁家辉自知不是什么两袖清风的干部,多多少少的也捞了不少。可是那都是小事,不值得纪委的人较真。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一次真的不同以往,作伪证陷害自己的上级,不但遭人忌讳而且这是**裸的犯罪行为。恨只恨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的那二两肉,背着老婆在外面找了刘敏这个小狐狸精。没想到刘敏上了他的床之后,本来清纯天真的小姑娘摇身一变成了野心勃勃的强势女人,吵吵嚷嚷非要干出一番事业,梁家辉没办法,这才费尽心思的将她安排进了水泥厂,谁能想到刘敏竟然伙同周宇将好好的一个水泥厂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在王德才的强势威逼和刘敏的苦苦哀求之下,梁家辉实在没办法,这才在纪委的人调查项北京的时候做了伪证。现在想起来让他后悔不迭。可是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他知道他的未来已经和王德才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只希望这一次王德才还能像以前一样,将项北京一棒子打死。要不然,一旦项北京的案子出现了什么意外。王德才有着通天的背景或许能侥幸过关,他们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谁逃脱不了吃牢饭的命运。
这一阵子让他忐忑不安也因为如此,他知道项北京的案子已经证据确凿,按照纪委办事的程序,这件案子早该进入检察院提起检控的程序。可是奇怪的是这一次纪委却迟迟没有结果,一直在拖着。不但是他,就连王德才那个老狐狸都有些坐不住了,这一段时间往市里跑得那个勤快。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探听消息去了。
自从将项北京送进纪委之后,梁家辉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天天晚上噩梦连连,不是梦到项北京一案东窗事发,自己因为做了伪证而铛锒入狱,就是梦见项北京化作厉鬼来找他索命。而这一切,归根究底的就是因为水泥厂改制。
所以一听到刘全又提起水泥厂的事情,不由得让他火冒三丈。冷冷的丢下一句“没空”,梁家辉就想离开。可是又想了一阵,他又吩咐刘全道:“你去联系一下周宇,让周宇先和他们谈谈,实在是找不到他,就去找王镇长,让王镇长出面接待一下,我还有事,今天晚上要去县里一趟。好了,就这样吧。晚上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就不要打搅我了。”说完,扔下刘全,梁家辉夹着手包匆匆的下了楼。
司机小邹早就将镇政府的那辆桑塔纳停在门口,这辆桑塔纳还是一年前水泥厂送给镇党委的,钻进车里,车缓缓而行。梁家辉坐在副驾驶座上,眯着眼睛想了一阵,这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了手包里的电话拨通了县财政局局长文质斌的电话号码。
虽说今天上午他将哭穷的张全友狠狠的训了一顿,可是该做的工作还要做,想来镇里可能真的没钱了,要不然张全友不会闹到他的办公室来。无论如何想要从县里要点钱出来。想到这里梁家辉就是一阵头疼,文质斌那是什么人,他*的不见点好处他能轻易的松口。果不其然,电话里文质斌客气非常,可是当梁家辉说出他的目的之后,文质斌的口风立刻转变,决口不提工作上的事,只说几人好久没聚了,今天既然他有时间,不如在一起坐一坐。梁家辉知道文质斌醉翁之意,自然是笑着连声答应。
挂上电话,梁家辉重重的靠在座椅靠背上,拿出一根烟点上,这个老狐狸,他妈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打开手包看了看包里一叠厚厚的钞票,这一次恐怕又要大出血了。
只是他和司机小邹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车后,有一辆黑色的吉普车远远的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