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奎自以为自己捐银助饷出力最多的时候,一颗重磅炸弹落到了北京城,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王承恩激动地拿着宋友亮的奏本,在上朝必经的官道上大声念道:“平北伯宋友亮捐银三十万两,”
唔~~~乾清宫上炸开了锅
那些大臣们非但沒有称赞宋友亮的慷慨,反倒是一个个义愤填膺,御史大夫孙徵兰说道:“他一个总兵,能有多少俸禄,若非贪墨或者吃空饷,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可以捐献,”
“是啊,此人非但无功,反倒有过,应该彻查,”
“袁枢这巡抚是怎么当的,”
文臣们的声讨一浪高过一浪
“够了~”崇祯终于忍不住,咆哮了一声,“退朝~”崇祯气得浑身发抖
在会内廷的途中,崇祯气愤地说道:“倪元璐身为户部尚书,他最清楚了,登州镇从來不跟朝廷要银子,每年还会缴纳十來万两银子给户部,我听说倪元璐为人方正,家里家产也不多,为什么这样一个人,都不站出來为宋友亮说句公道话呢,”
王承恩说道:“我朝官员俸禄低,一來是舍不得,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二來,周皇亲每年俸禄的不过二千两,假如他一下子拿出几十万來,岂不证明自己贪污索赂么,即使不贪污,也会惹一身臊,就像宋友亮这样,”
崇祯叹道:“唉,国丈是个傻子,平时连个丝绸衣裳都舍不得穿,”
王承恩道:“他有他的难处,他是国丈,得显示自个的廉洁,”
“恐怕故做廉洁的只怕不止他一个,”崇祯沉呤起來,
王承恩笑笑,说道:“当然不止……比如、比如老奴,”王承恩镇静地说道
崇祯愣了一下,笑道:“朕沒说你,”
王承恩说道:“皇上是沒说老奴,老奴自个骂自个,”王承恩跪下了,“老奴斗胆叩问皇上,老奴看上去够不够廉洁,”
崇祯笑道:“你一不能淫,二又不贪,当然廉洁,”
王承恩竟大声道:“不~~老奴贪,……秉皇上,老奴地窖里藏着一千三百万两白银哪,”
崇祯惊怒,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王承恩语带悲切地说道:“从万历朝起,老奴就开始偷偷地攒银子,……老奴觉得,世间万物中,父母妻儿靠不住,朋友兄弟靠不住,只有银子最可靠,各地官员们哪,也隔三插五地给老奴行贿,送银子……”
崇祯怒斥道:“你还有脸说,为什么不拒绝他们,”
王承恩颤声道:“刚开头的时候,老奴也拒绝过,但是,拒绝了五千两,人家不信老奴廉洁,反认为老奴嫌少,第二天,准给你便送上一万两來,老奴再拒,人家就提心吊胆、寝食不安,认定老奴要跟他做对,会暗中整他,否则的话,为何你连银子都不要啊,你不真诚哪,”
这一番话罢了,崇祯彻底呆住了,只是无言长叹,
王承恩痛哭道:“皇上啊,行贿受贿虽然罪过,可要不行贿不受贿的话,老奴就更无立足之地了,咱大明的国库,并不是剿贼耗空的,而是被咱们自己人掏空的,”
崇祯痛声道:“是啊……是啊……自已掏空了自己……”
王承恩道:“老奴叩请皇上,将这一千三百万两银全部收回,但老奴万不敢称之为‘捐助’,这原本是朝廷的银子,就算老奴替朝廷保管了几十年吧,如今,全部返还给朝廷了,请皇上治罪,”
崇祯恨恨地说道:“你、你、…哎…太监哪,,真是奸,奸得厉害,你要把朕给气死,”
王承恩反倒似松了一口气,他微笑道:“皇上圣断,可是,这下军饷不是有着落了吗,”
崇祯本來一肚子怒气,现在却忍不住长叹,只能无奈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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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庭这片风雨飘摇,在建奴的临时都城赫图阿拉也一样气氛凝重,在昏迷了近两个月之后,皇太极终于还是沒有醒來,带着无限的遗憾到地下追随他的野猪皮老爹去了
豪格一面严格封锁消息,一面找來两黄旗大臣图尔格、索尼、图赖、锡翰、巩阿岱、鳌拜、谭泰、塔瞻八人一起商议再次召开八旗旗主大会,“这次一定要成功,”豪格难以掩盖自己的兴奋和渴望
索尼笑道:“对,这次不能再给多尔衮机会,我们要一击必杀~”
“如何一击必杀,”豪格问道
索尼说道:“大阿哥还记得《三国演义》里,汉灵帝死后,众太监如何暗算大将军何进的吗,”
豪格点头道:“当然记得,假意召大将军何进进宫议事,然后埋下伏兵,只可惜功亏一篑,”
索尼摇头道:“不是说蹇硕,而是说张让,”
豪格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我秘不发丧,然后假借阿妈的旨意昭多尔衮回兴京,然后~~”豪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正是~大阿哥果然聪明过人~”索尼点头说道
“但是~~~”图尔格忧心忡忡地说道:“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