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破土而出的执念,一种熟悉的感觉,裴晏心中是忐忑的,欣喜的,又不敢确定。爱残颚疈
虽然刚才的对架,对方用的功夫很杂,但是本质却是不变的。而他却只顾着解招而没有看透这些,这些招数再怎么变,宗旨是不会改变。凌景,凌景,呵呵,好一个凌景!
他倒是忘了,凌慕扬出门在外喜欢化名。更甚,在瑶白派他就已经开始运用瑶白派的心法改造门派那些固有的招式。凌景的冷,与凌慕扬的又有何区别!
不过是一副皮囊的差别。
他是蠢到家了,才会深陷这张臭皮囊之中。
父亲的贤侄,故友之子,他真是该好好审问一番,凌慕扬在这家伙到底藏的有多深,居然认识他的父亲!
瑶白派三年多,他竟然一句不提!若不是这次前来,他是不是打算永远不说。
呵呵,凌慕扬……
裴晏越想越觉得这一切不是巧合,心中的笃定更加明确。
凌景,就是凌慕扬!
谁会深夜去看简荀,谁会让简荀这样的人放下戒备,屋子内一切完好。他进屋时,简荀和凌景是对面而坐,他对着沐遥那小子发火时简荀没有插话,甚至连他和凌景在屋外不远处打起来,简荀都没有出面。这一切说明什么,简荀根本就不担心凌景和他之间会如何,因为他心里清楚,凌景就是凌慕扬!
……
祁云夜回到住处就直接进屋,凌慕扬看了会儿夜色,默默的走到隔壁。
只是两人还未将椅子坐热,小院的大门就被人踹开。是踹,声音之大,让他们同时蹙眉。
“凌慕扬,你小子给我出来!”带着欣喜也有些埋怨,裴晏站在屋外,声音不大,却已经让两人都听见了。
不错,打个架就看出苗头了,看来脑子还没有烧糊涂。祁云夜站在屋内,并没有出去,裴晏找的是凌慕扬,她没必要出去。再说,隔壁已经有声响了。
凌慕扬黑着一张脸,推开门,不悦的看着裴晏,全然没有裴晏那般喜悦。
“夜深,回去。”命令一般,不容反驳。
裴晏一顿,眼角流光一转,然后立马换上一副笑脸,慢悠悠的走近。“二师兄,这就不打算相认了?好歹师弟我日夜思念,你竟易容前来,来了还不算,还要瞒着不相认。你打算就这样来就这样走?”
凌慕扬一个下番反手,用力将自己推开,避开裴晏那张笑的渗人的脸。大半夜的来他院子大声吼吼,任谁都没好脸色,更何况,他还没打算和裴晏相认。
“回去。”
转身,离开。
裴晏急了,凌慕扬说一不二,这是摆明了不理人。但是,他满肚子的疑问,解不开他睡不着啊!
“凌慕扬,你什么时候改名了,凌景,还我父亲故友之子,啧啧,真是瞒的我好苦。原来是旧交啊!”
前边人脚步一停,处在那儿一动不动。裴晏喜上眉梢,再接再厉:“我来猜猜,什么样的故友啊!我父亲的友人,该是差不多年纪,想来年纪和他差不多,你父亲?”
裴晏自顾的说着,全然没有察觉前边人的气息越来越暗,冷的吓人。等到他发觉时,凌慕扬已经转过身,阴阴的看着他。裴晏一个退步,望着凌慕扬:“这个,你什么也没听到。”
裴晏大汗,貌似,他说了什么不该说!
呃,犯他忌了……
裴晏努力回想,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好像没有说什么针对性的啊?
“不要让我再重复,回去,还有,谁和你笑,你个笑面虎。”
说完,砰的一声,裴晏这会儿真的孤零零的站着,完全呆板了。
刚才那话是凌慕扬说的,呃,真是幽默的,很……呐……
祁云夜一个岔气,半口茶水险些喷出来。谁和你笑,你个笑面虎。这话居然是出自凌慕扬之口,难得啊!难得!
她可以想象裴晏站在屋外那副吃惊的模样,因为就连她也觉得惊讶万分。
不苟言笑,冷漠不近人的凌慕扬,居然也会开起玩笑了。虽然,这玩笑真的很冷。
淡淡的气息,她感觉到屋外人的离去,这才放下茶杯,走至床头。这一折腾,天都快亮了,她没有彻夜不眠的习惯,趁着还有几个时辰,浅眠一番也是好的。
吹了灯,走进内室,半开的窗折射进一缕缕月光,弯曲的,断开的,将屋子内照得半明。
伸手解开腰上的衣带,就要将外衣脱下。
她的手还没彻底解开,动作就突然的停住,原本柔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目光触及到床边不远处的一角,静静的站定。
“夜深窥视,裴少主很有意思?”
她以为裴晏已经走了,却不想,竟然潜进她的屋内。她倒忘了,凭他的功夫,做到这点,瞒过她的嗅觉和注意力,并不是不可能。更何况,他不是敌人,她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行动放在心上。
这一疏漏,让他有机可趁。
将腰带重新系上,她也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