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來。”
声音还在飘荡。从树后钻出一个人影。竟然是杨静女。她手中拿着一枚红色的笛管。略微有点脸红。嘟哝道:“是……我。我见你……见你似乎有心事。过來看看……你。”
杨静女显得格外怕生。
柳天苦笑一声。心道:“我就是怕看见你才坐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你和她除了性格和胎记之外。其余都太像太像吗。”
正苦笑。杨静女已经來到了他身旁。隔柳天两人而坐。
杨静女将她最心爱的彤管放在双腿之上。嘟哝道:“爹爹说。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都不由己。所以他每次出來都带着自己酿制的酒。别人以为他嗜酒。但是我知道他是在暖自己的心。为了镖局。爹爹承受得太多。付出的太多。只有酒能麻痹他的心灵。让他忘却怒和恨。你呢。为什么喝酒。”
柳天沒想到腼腆的杨静女会说出这样的话。转过头看着她。一时之间又看得呆了。直到杨静女羞红脸低下头才罢休。
柳天暗骂自己唐突。道:“我为什么喝酒。或许是解愁吧。估计沒人认为酒好喝。只是时间长了就成了习惯。”
杨静女淡淡哦了一声。像是话并不多。
柳天看着杨静女的侧脸。心中越來越不平静。
“为何要让我遇见她。谁能告诉我是为何。仙儿。她是另外一个你吗。还是冥冥中你安排我和她遇见。让我的心好受一点。”
柳天从來沒想过再碰上仙儿。更沒想过遇见同仙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他的心。凌乱了。
“谁是镖头。给大爷出來。”
忽然。一声大吼将柳天拉回了现实。转头看去。一群土匪打扮的人正朝镖局走來。已然來到了镖车前面。为首的一位独眼汉子扛着一把大刀。所谓來者不善。
一瞬间。正义镖局的人脸色凝重。
“快点给大爷滚出來。”
那独眼汉子明显有点不耐烦。再次大喝开口。
此时。镖头杨天瘳的手在空中迟疑。他身前放着两样东西。一件是他的随身佩剑。另外一件是他的随身烟斗。手在剑上迟疑了一阵。他还是抓起了烟斗。一脸谄笑的朝土匪走过去:“我就是正义镖局镖头杨天瘳。走镖三十余年。不知道壮士怎么称呼。”
见此柳天心中疑惑。明明正义镖局也有二十來人。却要怕这点土匪。而且看杨天瘳等人的身手。这些土匪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似乎明白柳天的想法。杨静女叹了口气。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爹爹失去的东西。这么多年下來。爹爹少了年少的轻狂。无论是对还是土匪。还是强盗。爹爹都失去了尊严。我知道他这是为了大家。为了我。”
柳天听后才恍然大悟。若真的打斗镖局固然会胜利。但难保沒有伤亡。所以。杨天瘳才总是忍气吞声。将尊严放在内心最深处隐藏。
杨静女的声音继续传來:“你知道吗。我真希望这个世界有大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我打跑这些恶人。抢回镖局的尊严。可是我明白。这只是我的梦想而已。何况天下之大。大侠虽多。却哪里能让我遇上。”
柳天整个人都愣了。大侠。这是一个多么神圣却有生涩的词语。在修者的世界。这几乎就不存在。
这一刻。柳天忽然想起仙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天哥。我小时候真希望这个世界有大善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将我领养走。好好待我。到时亲人的保护。就沒有人再欺负我了。可是。我知道。这个世界好大好大。善人尽管很多。可是能让我遇上吗。”
这一刻的杨静女。同那时候的仙儿太像太像了。甚至柳天会认为仙儿虽然死了。却在这个世界重生了。
“能。一定能遇上。”深呼一口气。柳天柔声开口。
杨静女不明白为何柳天回答的这么肯定。露出白皙的牙齿。笑着点头道:“嗯。我相信你。”只是她仍旧秀眉微蹙。将目光看向杨天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茅草芽。拿在手里玩弄。明显很担心。
“我是谁。大爷我乃独眼判官。交出一百两银票就放你们过去。不然。嘿嘿。”
独眼大汉不停冷笑。
杨天瘳一听。眉头一皱。所有镖师皆露出愤怒的表情。有的甚至双手握住长剑。欲要拔出。就连一旁的柳天都听出这群土匪是在狮子大张口。在修者横行的九州。接镖不容易。镖钱也仅仅只能过日子。这土匪一开口就是一百两。明显是将镖局吃得死死的。
镖师们一阵迟疑。那自称是独眼判官的大汉轻咦了一声。似乎他的威严受到了忤逆。一挥手。三五名土匪來到了正义镖局的镖旗处。一把夺过镖旗。
“正义镖局。我看你们是不想要这个名了。”
土匪们说罢就要将旗帜折断。
镖局的人都慌了。镖旗。就如同一个国家的旗帜一样。人倒。旗不能倒。
杨天瘳的声音再次传來:“手下留情。有事好商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