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0月07日~
,nbsp;有时,相较于世人的冷嘲和频临死亡时的绝望而言,本来能令人心生孤寂清冷的夜晚反倒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只是这种安全感需要足够强大的内心支撑,如果夜晚足够喧闹的话,还能给人一种温暖,譬如现在——泊帆城的城民在城门打开后就开始一路西行,刚开始出城时泊帆城的众人皆是沉默甚至开始低泣,可是随着月上柳梢,火把滋滋声响后,本来就拖家带口左邻右舍一起出行的他们就开始说起话来,行人脚步匆匆,人声吵杂,偶尔还会夹杂着孩子的哭声,父母的轻斥,还有那些不大却不曾断的马匹嘶吼,十五万泊帆城的城民就这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那个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与其说迁徙,倒不如说是逃亡,在他们身后的那座空城里,还有近两万的泊帆城守军在为了他们的离开守护着。
那些泊帆城的守军会面对什么,这些离开的泊帆城城民都知道——那里面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相公,阿爹等等,可是并未有人死缠烂打的要他们一起离开。
因为他们知道,当他们的亲人踏入军营的那一刻,早就会想到会有这一天。
死了未必可悲,生者未必可喜。
出了西门,走在平坦的管道上,这些人慢慢的走着,黑暗被火光驱赶,火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是更多的是哀伤和无奈,还有一些绝望的面孔。
一些富贵人家都准备了马车,很快就把那些城民远远的撇了开去,在后面就是一些简便装束的青壮年,而那些上了年纪腿脚有些不利索的老者,则被杨青云安排的马车拉着——那些泊帆城守军的战马,杨青云既然决定死守泊帆城,那些战马也就没了用处,被他找来一些府内的家丁用来载乘那些老者。
月朗星稀,一路颠簸。
杨青云安放邱国峰尸体的马车很是豪华,就是五六个人同时坐在车厢里也不会显得拥挤,而且里面还配备了一些美酒佳肴,只是看着浑身是伤身体已经僵硬的邱国峰,谁都没有兴趣喝一杯——哪怕是对酒浇愁都不可以。
苏秦和花轻舞走在马车的两旁,看着前后望不到头的人群,一路走来都是沉默着,默默的在他们的身后是童木和王启发等人,这些从纪国跟着苏秦来到这里的人看着那些颠沛流离的泊帆城城民,都想起了前些日子的情境,除了伤感之外他们更多的是无奈。
一夜无话,等到天亮之后,有些人因为体力不支就坐在路上休息着,看着那些拿出干粮啃着的泊帆城城民,苏秦抬头望了望朝阳,第一次觉得朝阳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美。
“咱们下午的时候就能赶到落霞城。”来到苏秦的跟前,递给了一个苏秦夹着牛肉的烙饼,花轻舞接着喝了一口清水说道。
从花轻舞的手里接过烙饼,苏秦点了点头,接着望了一眼身后的马车,被困意侵扰的童木坐在马车的车头上打着瞌睡,其他人也都有些无精打采。
“到了落霞城咱们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咱们就赶往天下城。”看着咬了一口烙饼的苏秦,花轻舞接着说道。
“我听你的。”苏秦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应道,手里的烙饼刚吃了没几口,就看到路边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哭着望着苏秦手里的烙饼,女孩的娘亲抱着女孩喝斥着不让她哭,看的这一幕,苏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烙饼,就走了过去把手里的烙饼递了过去,小女孩看着苏秦手开心的笑了起来,一脸纯真,扬起小手从苏秦手里拿过了烙饼,而一旁女孩的娘亲嘴里不停的对苏秦说着谢谢。
“这么多人你怎么帮?”看着苏秦回来,花轻舞带着一丝责怪说道,说完后又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了一个葱油饼递了过来,苏秦看着花轻舞手里的葱油饼摇了摇头,“能帮多少是多少吧,你吃吧,我不饿。”
“不饿才怪。”看着苏秦,花轻舞无奈的收回了手里的葱油饼,接着把手里的吃了也放进了身上背着的一个包裹里。
“这些人到了落霞城怎么生活?”看着那些只带着一些包裹的泊帆城城民,苏秦皱了一下眉头问花轻舞。
“放心吧,到时候会把他们分散到各个城池的安置地去,暂时分住的地方,不会让他们饿着的,只是条件艰苦了一些。”看着苏秦花轻舞解释道,“谁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发生战事,想不到平静了几百年的大陆再次陷入了战乱中。”
“当权者权力熏心,最苦的就是这些百姓了。”苏秦无奈的说道,“人命有时连蝼蚁都不如。”
“没办法,不止他们,咱们不也是么?这个世界都是大多数人被极少数人掌管着,而那些极少数人中又有一些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令整个天下生灵涂炭。”花轻舞说着一顿,“现在还只是宁国和郎国相争,如果炎国和天水国,再加上北方的芒国和部落部族,整个大陆都乱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情况应该比现在凄惨百倍。”
“炎国也会参加战争么?”听到花轻舞的话,苏秦皱眉更紧了一些。
“我师傅说过,炎国参加战争只是早晚的事情,除非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