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呆嘴角的那道旧伤疤,花轻舞陷入了某种回忆中。
从沉默中抬起头的阿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花轻舞不由的一愣——花轻舞的睫毛很长,两只眼睛像两弘春水般清澈,看着眼前的花轻舞,入鼻是女人身体特有的一种麝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的阿呆看着花轻舞觉得像是看到了一株清晨带着露珠的花,这株花清幽明净,令人不忍惊扰。
入了眼,成了画。
一些人总会在有些人的心里构成一幅与众不同的风景,任时光流转,任天地萧杀,一切都如初见般美好,不忍触摸的同时是害怕乱了入了景的画么?
瞅着眼前的花轻舞,阿呆这一刻有些恍惚——他仿佛看到了某段时光,有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看着自己,安静如初,只是那个人很模糊,模糊到阿呆心里空落落的同时突然生出了一种淡淡的心酸。
只是这股心酸很快蔓延开来,变成了一种心痛。
这股心痛最后延伸到脑海里,令阿呆产生了一种心悸的感觉。
这种心悸的感觉不同于人频临死亡时的心冷,而是一种灌入四肢百骸的心凉,为了驱逐这股突生的烦躁情绪,阿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花轻舞猛的后退了两步,再看向花轻舞的时候,阿呆的眼神里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刚才那道模糊的人影和花轻舞的样子重合在了一起,只是在阿呆的潜意识里却有一个很明确的感觉,那就是那个模糊的影子正在从他的世界里慢慢消失。
虽然阿呆拼命的想抓,可是那个人影还是像断了线的风筝。
阿呆的后退惊醒了陷入回忆的花轻舞,看着望着自己的阿呆,花轻舞从阿呆神情里发现了一丝异样,于是对着阿呆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看着花轻舞,阿呆一笑,接着便看了看帐篷外面,“时间已经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听到阿呆的话,花轻舞点了点头,再次看了花轻舞一眼,阿呆便向帐篷外走去,当阿呆走到篷口的时候,想起了什么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花轻舞,“你说一个人忘了过去是不是就意味着失去了一些负担?”
“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之前的很多事都忘了。”说到这里阿呆苦笑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句,“我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说完这话,阿呆便向黑夜里走去。
看着阿呆的背影,花轻舞向前走了两步,本想问个清楚的她最后却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个在黑夜里独行的少年,花轻舞隐隐的觉得自己似乎离真相又近了一些。
一夜无话,天微微亮的时候,郎国离字营的士兵就开始吆喝那些囚民让他们起来,听到叫喊声,阿呆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接着便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夜影佣兵团的人已经集合在一起。
看了一眼身边那些还在睡梦中的人,阿呆上前一脚先是把童木踢醒,接着和童木一起把那些睡梦中的人一一叫醒,等到所有人都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离字营的时候已经开始让那些囚民慢慢上路。
让所有人按照身高依次站好之后,阿呆从他们身前经过的同时让他们喊出自己的名字,用心的记住这些如果错过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面孔,阿呆让他们原地站定之后,就向不远处正看着自己的李旺花轻舞等人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想训练这些人。”看着李旺,阿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怎么训练?现在队伍正在前进,此去郎国还有不到八百里的行程,不能因为你们这些人而让队伍停滞下来。”
“我会带着他们跟在队伍的后面。”看了一眼李旺脸上的神情,阿呆望了一眼童木等人接着对李旺说道,“这些人包括我在内一共八十七人,我保证不会遗失任何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带着他们原地训练?”看着阿呆,李旺皱了一下眉头。
“也不是原地训练。”阿呆说着顿了一下,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不知道从这里走到郎国需要多久的时间。”
“驱马的话,最多两天的行程,不过……”听到阿呆的问话,花轻舞接口,看了一眼远方那些囚民,花轻舞说着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些人的体力会越来越差,至少要五天左右的时间。”
“五天……”重复了一下花轻舞的话,阿呆沉默了一下,“每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我都会带着他们向你们报道。”
“我怎么相信你?”王辉这个时候看着阿呆反问了一句,“你们这些人要是跑了,我们找谁去?”
“我们为什么要跑?”看着王辉,阿呆一笑,“你们的军队早晚会回来,就算我们跑了,也不可能跑出纪国,到时候结果不还是一样,所以我们没那么傻。”
“我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郭旗这个时候也上前说道。
“如果就这样一直前进着,就算到了郎国上了战场,他们恐怕也顶不住别人的一个冲锋。”
“难道你带着他们训练几天就可以了?”李旺皱眉。
“就算不能,但是至少能让他们将来上了战场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