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小看了他,机关他上来什么都没说,显然是在埋怨自己的失职。
再说彭长宜,开着吕华的车,出了大楼后,就掏出电话给陈乐打了一个,半天,陈乐才接通了电话,还是那个习惯,陈乐从不称呼他,只说了声:“您好,有什么指示?”
彭长宜笑了,说道:“小乐,你在干嘛?”
“我在武装部的靶场。”
彭长宜知道陈乐有打靶的习惯,由于陈乐和褚小强都是出名的神枪手,无论是局里还是武装部,对他打靶都是大开绿灯的,尚德民就说过,他每年都会单独为陈乐请示子弹的,好在陈乐在上边挂了号,每年用于陈乐平时训练的子弹还是很充足的。
彭长宜也忽然来了兴致,说道:“好,你等我,我去靶场找你。”
说着,就驾着车,一直向城北方向驶去,驶上了通往武装部靶场的路上。
这是一个建于五十年代的包括周边占地八十多亩的大型标准的露天靶场,坐落在亢州北部、靠近万马河岸空旷的原野上,远离四周村庄,十分僻静。
由于里面有人打靶,今天门口就有人值班。他没有下车,给陈乐打了一个电话,陈乐又给门卫打了一个电话,彭长宜才被放行,。
驾着车开进空旷的靶场,彭长宜忽然就来了兴致,他加大马力,围着偌大的广场就转开了圈,松软的土地上,被他的车轮带起一圈圈浓浓的灰尘,可怜吕华的车,立刻就挂满了尘土。
陈乐远远地看着他疯狂的飚着车,腾起的灰尘,都快看不出他的车了,他不敢往前走了,下意识地往后撤去。他笑了,心想,这是抽的哪门子疯?但是他绝对是不敢说出来的。
彭长宜开着车疯了一会后,才向着陈乐的方向冲了过来,后面,就拉起一条烟尘。
陈乐捂着嘴直往后跑,彭长宜开着车,便停在了东侧围墙旁的树下,那里,有一条硬化的甬道。
直到尘土散去,陈乐才向他走来。
彭长宜开车下来,陈乐快速跑了过来,他握了一下彭长宜的手,说道:“看到刚才您这个样子,就是让一百个人猜,他也猜不出里面是市委书记在开车。”
彭长宜“哈哈”大笑,说道:“这个车不好,要是我在三源时那个车就更刺激了。”
彭长宜看着前面的一道高高的土坝,像这样的土坝,里面还有两道。他们走向前面那道土坝,彭长宜顺着旁边的台阶还要往上走,陈乐说:“别上去了,里面有人打靶。”
彭长宜这才没有上去,问道:“都有谁?”
陈乐说:“没有别人,就我那两个人,最近一直想参加今年的比赛。”
彭长宜知道,他所说的那两个人,尽管彭长宜没有见过,但他知道是陈乐两个比较贴心的心腹,许多秘密任务,陈乐自己不方便出头,都是他们出头办的。这两个人是驻守亢州看守所武警中队退役的战士,退役后,陈乐没有让他们回陕北老家,而是帮助他们跑指标,入了公安局的编制,仍然在看守所工作。
陈乐,始终都是彭长宜一张隐秘的王牌,他们从来都不在公开场合中来往,从一开始,他和陈乐的关系就鲜为人知,比较隐秘。真正知道底细的人不多,就连尚德民都认为陈乐是王家栋安排进来的人,因为陈乐几次进步,都是看在王家栋的面上,王家栋当然知道彭长宜和陈乐的关系了,当年的小洋楼,就是这个人发现的。江帆知道彭长宜手里有张王牌,但具体是谁,他不太清楚,他也不能去打听。有些人知道彭长宜跟陈乐认识,认为他们不错,但真正不错到什么程度,陈乐于彭长宜来说到底有多大的价值,除去王家栋,几乎没人知道。
彭长宜想好了,自己先不公开了解报废汽车一条街的情况,他当然就想到要找陈乐了解情况了。只不过,所了解到的情况令他大吃一惊。
所谓的报废汽车一条街,说白了应该是几个称呼的总和,原先是废铁收购一条街,后来发展到报废汽车拆解一条街,拼装车出售一条街。
国家早就对报废车有规定,报废车的“五大总成”和拼装车不得以任何方式进入市场交易或以其他任何方式交易。对报废汽车拆解的“五大总成”,应当作为废金属,交售给钢铁企业作为冶炼原料;拆解的其他零配件,能够继续使用的,可以出售,但必须标明“报废汽车回用件”。
按照国家规定正常操作的话,报废汽车并不存在巨大利润,但转入非法途径后,其利润就出乎人们的想象。
陈乐告诉他,一辆两吨左右的报废汽车回收,按照国家的收购标准,其售价在一两千元左右,但一些非法的收购者往往以几倍的价钱将车购走,然后又将该车非法卖给这里的个体拆解户,这些非法的拆解人员不但不把拆解的“五大总成”当作废金属交售,反而将“五大总成”分别出售,或者将拆解下来的零配件拼装成整车再出售,其利润就又翻了几倍甚至十几倍。
尽管这种车存在着巨大的安全隐患,但因其价格便宜,从来都不愁销售。
陈乐说:“把非法私自拆解的报废汽车说成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