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翅膀硬了不是,还想把我轰出去了。”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没您想得那么严重,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如今,锦安不是过去的锦安了。”
“嗯,也是,唉,我的思想还是停留在头进监狱前了……”
彭长宜一阵揪心,他赶忙说道:“那说好了,您的腿可能还不大利索,不过没关系,只要您的双手能做饭就行,我如今可是无家可归之人,至今还在海后招待所住着呢,食堂的份、酒店的饭,尤其是金盾酒店的饭,我是吃腻了,想想我都反胃,我的要求不高,您熬粥的时候,多加一瓢水,多放一把米就行了——”
“哈哈。”部长笑着,就给了他一拳。
部长又嘱咐彭长宜,跟朱国庆共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彭长宜点点头,问什么时候接他回去。
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樊两口子不想让我回去了,就让我在北京,我不行,一来家里不能没有我,二来我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我就跟他说,亢州,是我必须要面对的,再说现在长宜回去了,我就是遭白眼,也遭不到哪儿去,不会再有人无中生有了,那些无中生有的人,也都完蛋了,我王家栋还是王家栋。”
部长说得没错,年前,腊月小年那天,韩冰被判刑,是无期徒刑,范卫东被判有期徒刑十年。那天,无论是牛关屯的村里还是地里,整整响了一天的鞭炮声。但是对翟炳德目前还没有说法。
彭长宜严肃地说:“我最近约了一个律师,准备找她谈谈。”
“谈什么?”王家栋警觉地问道。
“就您的事,想跟她咨询咨询。”
“有什么可咨询的?”
“这您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较较真儿!”彭长宜提高了音调。
“不较,听我的,永远都不较。另外你小子给我记住,永远都不要妄想着为我做什么,除非你去外地当官,只要在亢州,就永远不要!”
“为什么?”彭长宜急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回去琢磨去,别问我!”王家栋说完,就把头歪到了一边。
彭长宜看着他,半天没说话,愣了一会,就笑了,说道:“好,我听您的,还不行吗?”
王家栋这才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小子,记住我的话,我希望你好好的,明白吗,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王家栋后半辈子还指着你呐——”
彭长宜笑了,说:“那还算问题,其他书友正在看:。”
“可是如果你不从方方面面注意的话,就是问题,我指不上你就是大问题。”
“呵呵,没那么严重。”
“有那么严重,你看樊书记了吗,大家都敢做的事,他不敢,为什么,就是为了那几个孩子,我这样说,你理解吗?”
那一刻,彭长宜的心里油然升起了一种责任感,他忽然感到,这个官,不是他一个人的事。
部长又说:“我理解你较真的意思,你是想给我找回尊严和工资,放心,把我变成了这样,并不意味着剥夺了我的尊严,我刚才就说了,王家栋还是王家栋。还有一点你放心,我的生活没有问题,好多年以前,你给我买古街那套门脸房时怎么说着,我记住了你当时说的话,你说,有了这个房子,就等于多了一个儿子,现在看来,它比我亲儿子都孝顺我,都让我省心。所以,你永远都不要为我担心,只要你好好的,我王家栋就有尊严,就有饭吃!”
彭长宜一直都不敢问部长,在他的身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知道部长也一直在回避,这个疑问,一直搁在彭长宜的心里……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里,由市委副书记卢辉牵头,组织部长李保华、纪委书记崔慈,组织部干部科科长郝东升,还有苏乾,组成了亢州干部考核工作小组。
苏乾在大讨论活动结束后,便被临时抽调到了考核工作小组来,彭长宜还没有安排他明确的职务,但是苏乾可以说无论干哪项工作都是很卖力气,而且尽心尽责,在某些问题上,还积极为彭长宜出谋划策。郝东升是彭长宜在组织部期间的手下,如今已经是干部科科长,也就是彭长宜以前在组织部的角色。
第一天考核小组,完成了对白马乡和义林镇党政一把手的考核工作,彭长宜特地告诉秘书,让他通知食堂,晚上炒几个菜。因为他特地嘱咐考核小组,中午如果赶不回来,在考核单位吃饭,一定要在食堂吃工作餐,不得喝酒。白马和义林两个乡镇,都在亢州西北部,离市区较远,他们中午是在白马乡的机关食堂吃的饭。
彭长宜早就等在了市机关食堂的雅间里,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瓶酒和凉菜,单等卢辉他们到来再上热菜。很快,卢辉和崔慈他们五个人就到了。
不知为什么,当卢辉看见彭长宜坐在饭桌前等他们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是一翻过,他好像看到了当年樊文良和王家栋的做派。那时到了干部考核的时候,为了避嫌,樊文良和王家栋也是明确规定,考核小组不许在下边吃饭,即便路途远回不来,也要跟下边单位的食堂吃,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