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儿,干嘛去?”
“回家。”
范卫东看着他,说道:“市委办没有通知你吗?”
温庆轩很不喜欢他说话的这种口气,就说道:“通知了,我回家喝碗粥再回来,最近几天胃病犯了,吃不了油腻的东西。”
范卫东看了看他的脸色,说道:“嗯,你的脸色是不太好,多注意身体,有些心该操就操,有些心不该操的心就不要操了,我们毕竟都不年轻了。”
温庆轩笑了一下说道:“我看范书记气色也不大好。也要注意身体。”
范卫东摸了一下自己的秃脑门,说道:“最近一直失眠,从来没有过这个毛病,唉,真盼着这件闹心事早点过去,咱们好书归正传,该干嘛干嘛。”
本来,温庆轩不想跟他探讨这个问题,但是看今晚这个阵势,似乎有必要再次表达一下自己的心境,就说道:“老范啊,韩书记年轻气盛,咱们可是年纪都不小了,尤其是你,要给韩书记当好参谋和助手,会上决定的那件事,不能做啊!尽管家栋说话偏激不好听,但是他说得有道理啊,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们的枪口都不应该对准群众。老范,你呀,有必要给韩书记撤撤火,还是本着稳定大局,妥善地解决这次征地纠纷,不能武装进村……”
范卫东看了一眼温庆轩,说道:“温部长,你怎么到现在还跟市委唱反调?不该对着这个不该对着那个的,都不该对着,我们要国家机器干嘛,!再说了,那伙人还是群众性质吗?我说连着开了这么多次会议,你的觉悟和认识怎么就提高不到一定的位置呢?我这样跟你说吧,锦安增援的警力,后半夜就到亢州了,箭都在弦上了,你怎么还这么书生气?” 说完,就不再理他,咚咚地迈着脚步走了。
温庆轩感觉范卫东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那么气壮山河,望着范卫东的背影,温庆轩的心里就凉透了,他心事重重地下了楼,回了家。吃完饭他跟家里人说:“有人打电话找我,就说我感冒发烧起不来。”说完,就闭门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半夜的时候,他家的电话果然响了,是市委办,通知他马上到单位,说有紧急会议。他妻子说他病了,在发烧,这时,电话里就传来韩冰的声音,韩冰说道:“我是韩冰,让他十分钟之内赶到市委,这是纪律!”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无奈,温庆轩只好起床,等他十分钟赶到市委的时候,就见院子里灯火辉煌,车辆比白天增加了一倍。一辆已经装潢好的广播车停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还被贴上了车号,温庆轩注意到,是001号,三位数字的号码,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今晚参与行动的车辆是以三位数排列的。时任桥渠乡党委书记的苏凡和乡长,正在院子里转磨,不知如何是好。看见温庆轩进来了,苏凡赶紧上前,握着温庆轩的手说道:“温部长,温部长,事情要闹大了,这样合适吗?”
温庆轩漠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心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他顾不上搭理他们,说道:“我有急事。”说着,就快步走了进去。
在常委会议室里,所有的常委们已经全部到齐,温庆轩刚刚坐下,韩冰就宣布开会,他说:“现在,牛关屯已经不仅仅是征地纠纷的事了,远远超出了这个范围。从上个月到现在,施工方试图强行施工8次,出动工程车辆30多台次,警车60多台次,公安及施工人员一千多余人次。但这些行为都遭遇到一些不法分子的强力阻拦。他们砸警车,打伤我执法人员,暴力袭警,并且多次将进驻施工现场的无辜人员打伤,恶意损毁作业车辆,这期间,市委、市政府还一直在努力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派出工作组进驻牛关屯村,同时,也在为恢复施工做努力,但是,不但没有进展,反而遭到他们更大的阻力。并且,就在今天下午,牛关屯又有二十多人再次到北京中南海大门静坐。造成了极其恶劣的政治影响,这种政治影响还有可能是国际性的,所以,鉴于种种情况,今天下午,亢州市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共同发布公告,认为牛关屯村一部分人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违法事件,其中的首要分子和积极参与者已触犯了《中国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90条之规定,涉嫌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
听到这里,温庆轩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给事件定了性,接下来该做什么傻子都能猜到了。
果然,会上决定,凌晨四点,对牛关屯村一些不法分子采取抓捕行动,行动总指挥范卫东,副总指挥就是新来的公安局局长唐保国……
常委们,每个人都进行了分工,温庆轩的分工就是押运广播车,打头阵,率先进村宣传,如果没有成效,或者广播车遭袭,那么村外的警力就会进村抓人。
崔慈偷眼看了一下温庆轩,温庆轩理解他目光的含义,作为行动的先头部队,单枪匹马,无疑就是村民手中的石块、砖头、大粪汤的活靶子,有可能还会被激怒的群众“就地正法”。但是他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任务。
散会后,马上分头行动,温庆轩来到了院子里,走到广播车前头,见驾驶室里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也就是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