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忙把手机、包、本子全部交到他手上,他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来电显示:“邢副院长”。
老邢对学生是不是有点过度关心了?
是对每个学生,还是单独那个白痴好?他可是个老单身汉,不会对她......
不可能吧,她那种胸大无脑,土里土气的女人,谁能看得上。
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碍眼的沙滩裤,他折回房间换了衣裤才出门。
飞车到了白迟迟家,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
正要离开,对面的门开了,一个大妈站在门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确定他不像坏人,才询问道:“小伙子,你找白迟啊?她要是没在家,就在路口的地下通道里。”
“请问,哪个地下通道?”
“正好我要出去,我指给你看。”
“多谢了!”
跟在大妈身后,欧阳清总忍不住琢磨,她能在地下通道里做什么呢?
向大妈道谢后,下了地下通道,昏暗的灯光下,白迟迟的裙子很亮眼,一下被他的目光捕捉到。
她蹲在一对盲人身边,神采飞舞地说话,边说边认真地盯着盲人的脸在看。
他有些奇怪,再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能听到她在说什么了。
“爸,妈,我今天穿了一件桔色的长裙,很靓很靓,人家都说很漂亮......”
原来,她的父母是盲人。原来,她总是穿的这么土,是为了他们。
难怪她说,你不懂,色彩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欧阳清停了步,有种酸涩的情绪在心中升起。
这是怎样一个女孩?他总说她蠢,说她白痴,她却总是无所谓地笑笑,还大咧咧地拉住他胳膊跟他叫:清同学。
她的家庭是这样的,从小到大一定吃了无数的苦,遭遇无数的白眼,为什么她还能笑的那么明媚?
为了让父母高兴,她可以穿那么土,哪怕别人总嘲笑她,质疑她,她也不在乎,这是多难能可贵的品质。
此刻,站在潮湿的地下通道,他对那个白痴瞬间生出了几分敬佩,她身上的裙子看起来再不碍眼,相反,却好像有一道圣洁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眼睛。
没有上前,静静的听她还在说什么。
“我跟你们说,我今天跟小樱小桃还有他们的舅舅去南湖看荷花了。”
“真的?”盲人夫妇问道,脸上是神往的神采。
“真的!那里荷花可漂亮了,油绿绿的叶子,粉 嫩的荷花到处都是。可惜,我不敢去摘,怕掉水里去。妈妈最喜欢荷花了,要是我能摘一朵回来该多好,我太没用了。”白迟迟说完这句,神色有些黯然。
欧阳清的眼圈不自觉的有些湿润,心中更酸涩了几分,轻声叫了一句:“白迟迟!”
资本家的声音?
一抬头,真看到欧阳清在她面前不远处站着。
意外见到他,她竟觉得有些不自然,还有些欢喜,一定因为他是她的恩人吧。
“清同学,你来了?快过来,我给你介绍。” 白迟迟热情地说着,站起身跑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拉着欧阳清的胳膊,一切都是那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