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雷纳德来说,该隐一行似乎是意料之外的客人,但蝴蝶馆的佣人们还是表现出了相当高的职业素养,很快就准备好了客房。
该隐、玛丽薇莎和小樱被安排在同一层相邻的三个房间。
该隐安置好了妹妹,便敲了小樱的房门。“八坂小姐对房间还满意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小樱笑着将他请进去,“伯爵大人说得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好歹是我亲戚家。我这不是怕你在陌生地方不好开口受委屈嘛。”
……是担心她英文讲不好才是真的吧?
小樱有点讪讪的,“都好,没什么不适应的。”
她毕竟不是第一天来英国了,这些在日本来说可能有些奇怪的西式家具与布置也早已经习惯了。
该隐四下看了看,就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道:“说起来,我真没想到,原来八坂小姐身手那么好。”
“啊,没什么。”小樱谦逊地摇了摇头,“对方只是个小孩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身手……”
“那小鬼也的确是太顽劣了一点。”该隐说。但虽然说是亲戚,走动得也不算亲近,何况人家父母是那种态度,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樱就更不好评价了。
虽然她刚才并没有对艾米尔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毕竟是出手了,要换成不讲道理一味护短的父母,说不定都已经记恨上她了。
她便撇开了这个话题,问:“伯爵大人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恶魔和附身什么的?”
该隐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先皱了一下眉,“八坂小姐还是叫我该隐吧?伯爵大人什么的,也未免太生疏了一点。”
小樱眨了眨眼,他们本来就不算有多熟悉啊,不过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同行旅伴而已。不过,她既然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倒也没必要在这方面计较太多。
她便轻轻点了点头。
该隐这才道:“抱歉,本来只是想请你来同是日本人的瞳子夫人住过的地方旅行,看起来似乎把你卷进了奇怪的事情里了。”
“奇怪的事情?”小樱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情,似乎的确有很多不太合理的地方。
该隐道:“我刚刚和雷纳德叔叔谈了谈,他根本就不知道邀请函的事。就是说,有人冒充他给我写了信,但是信的封漆上的确有克罗威尔家的徽章。”
“所以,写信的人应该就在这个庄园里?但雷纳德夫妇似乎都对你的到来十分吃惊的样子,女儿露琪亚是那个样子,艾米尔又似乎根本不欢迎外来者……”
是有谁在演戏?还是佣人?
小樱皱了一下眉,突然就想起那个红头发的男人来。
虽然艾碧尔也说对那个男人说过欢迎他来之类的话,好像他也是今天才到的客人,但他对这个庄园却很熟悉的样子。他跟着佣人上楼的时候,男女主人都没有陪同,这就是十分亲近的表现了。
该隐向她赞许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她的分析,但却提出了另外一个可疑的人选,“其实,这里的主人还有一位。那就是雷纳德的母亲,我叫她苏菲叔婆。据说她一个人住在后面的北塔里,我提出要去看望她,被雷纳德拒绝了。”
“咦?为什么?”小樱有点意外,既然是亲戚,到了家里去看望一下长辈不是很正常吗?
该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雷纳德叔叔说她身体不好,性格孤僻,不见外人也不出房门一步。”
“你怀疑邀请函是这位老夫人写给你的吗?”小樱又皱了一下眉,“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比如说是身体不好在养病,其实是被软禁了之类,所以悄悄给外面的亲戚写信求援?
“谁知道呢?总觉得这个家里神神秘秘。”该隐耸了耸肩,又叹了口气,“既然特意给我寄了邀请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想玩什么把戏。但是万一牵连到樱小姐就不太好了,所以,我想,还是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吧?”
小樱本想拒绝,她也很想搞清楚露其亚被附身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该隐毕竟是克雷威尔家的亲戚,自己只是外人,说不定是不想家族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才这么说的,倒也不好坚持要留下来。
但她还没表态,就听到门口咔嚓一声轻响。
“什么声音?”该隐皱了一下眉,起身走到门口,想开门出去看,但在门把手上拧了两下,就扭头回来看着小樱,沉着脸道:“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诶?”
小樱一惊,连忙也走去门边。
该隐让开了一点,小樱试着开了一下门,果然已经锁上了。
“这是想做什么?”
小樱当然不把这么一扇门看在眼里,不要说她随时可以以死神的形态出去,就直接踹开也不难。关键是不知道锁门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就不好贸然行事。
该隐看着小樱,又叹了口气,“要是把你换成哪家的贵族千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