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都头刚想再说,但看到县尉脸色不善,把话硬生生吞到肚里,没有必要为不相识的行人得罪县尉。
“妈的,稀里糊涂的逃出契丹人魔掌,又稀里糊涂地被官二代坑了,挨起了板子.。”想想电影里,连豹子头林冲和武二郎都忌惮的杀威棒,自己今天要挨二十下,还不得屁股开花啊!
“行刑——”两名军汉见王璇出言不逊得罪了县尉,一个乡间野汉又无钱给他们,当然要下重手。
正当杀威棒要砸下来的时候,张远、成进忽然暴起,三下五除二击倒差人,护在王璇身边。
“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不成,来人、来人,给我拿下。”县尉显然吃了一惊,霍地站了起来。
还没人敢在公堂上公然抗法,马都头亦是吃惊不小,立即下意识地拔出配刀,跃出不大的刑堂,几名厢军军卒也持刀围了上来。
王璇眉头紧蹙,暗道:“不好了。”
原来,张远、成进见县尉要对王璇用刑,当即就急眼了,他们奉命保护王璇到达汴京,一旦王璇有事,他们便是失职,这个罪责可不敢承担。
作为王牌主力的精锐,服从命令的习惯还是让他们挺身而出,面对地方官府。
“给我拿下,拿下他们。”
“住手,都给我住手。”王璇眉头舒展开了,关键时刻他不在藏绌,立即高声喝止。
“大人,这厮竟然抗拒官府,大人,今日决不能轻饶。”那主薄公子眼角颤抖,目光中杀气腾腾。
“马都头,这三人公然抗拒官府,无论死活给我拿下。”县尉脸色扭曲,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公堂上暴动,不用主薄公子说,他自己都动了杀心。
正在此时,一名同样身穿绿袍的年长官员走了进来,斜眼阴沉沉看了王璇一眼,对着县尉拱了拱手道:“朱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县尉脸色稍稍愕然,也是拱手道:“葛大人。”
那官员到了刑堂大门门口的台阶上,转身看着王璇,冷漠地道:“此人当街殴打官宦子弟,既然大人把人拿来,还望大人还犬子一个公道,怎么,看这架势.。。”
我靠,这是儿子吃亏、老子亲自操刀上阵,怪不得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一路货色。
王璇心里把主薄家中女性先辈问候了个遍,嘴上却大声道:“这位大人,你可不能不讲道理啊!明明是你家衙内调戏民女,在下上前劝阻,他们几个打我一个,怎么叫我当街殴打官宦子弟?县尉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民做主。”
主薄一阵脸热,几个打一个却被人给打了,够丢人显眼了,还在县尉行堂中嚷嚷出来,就是下面围困王璇他们的军吏也忍不住一阵轻笑。
立即勃然大怒,恶狠狠道:“混账小子,还敢在此狡辩,老夫看你是活腻歪了。”
主薄在县衙刑堂外肆无忌惮,连县尉的眉头也蹙了蹙,脸色不虞。
那些公人有的惊讶,有的无动于衷。
王璇此时也豁出去了,反正没杀人,一个主薄能把自己怎么样?高声辩解道:“狡辩?大人何不叫令公子来对质,孰是孰非请县尉大人明断。”
由于王璇的反驳,主薄气的老脸通红,指着王晔吼道:“黄口小子,既然不想活老夫就成全你。”
那主薄公子忽然高声喊道:“爹爹,这厮刚刚要公然反抗公堂。”
主薄脸色一变,继而阴森森一笑,环顾四周公人,又看了看县尉,沉声道:“朱大人,如此狂妄之人,竟然公然藐视公堂,按律当杖毙。”
那县尉却咳嗽两声,慢悠悠地说道:“葛大人,本县正在审问此人。”
主薄一怔,虽然他和县尉关系不错,且自己算是老前辈,县尉竟然会拒绝他,虽然口气委婉,却无法接受,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不满之下,于是强耐着性子,阴森森地道:“朱大人,此人实属凶顽之徒。近来市面虽太平不少,但不加警示,恐怕难以弹压。”
这句话相当狠毒,字字珠心,由于北方战事不断,一些流民抢劫杀人时有发生,虽然朝廷不断进行安抚,汲县境内盗匪逐渐平息,但仍有杀人越货事情发生。
主薄扣住县尉最关心也是最上心的事,一旦搞不好,县尉是要丢官的,杀一儆百往往是不得已的办法,用这个说法,就是把王璇划入盗匪行列。
县尉脸色微变,这是直接要人性命,不过是一场冲突,主薄的手段也太毒辣了。加之主薄在他的地盘喊打喊杀,心中泛起一股厌恶,淡淡地道:“葛大人,本官自有公断。”
主薄一愣,没想到县尉会公然驳他的面子。
作为老资格的地方官吏,他相信没有他的帮衬,不要说同进士出身的县尉,便是两榜进士出身的知县大人,在汲县也玩不转。
脸色变了变,很不友善地道:“那就请县尉大人公断,老夫等候消息。”
对于主薄在卫州的关系,县尉还是知道的,参加过五次贡举名落孙山的老吏,能量还是有的。
虽说,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