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际,王璇与明秀师徒道别,那张远、成进二人奉命护送王璇,自然到汴梁才会分别。
看看天色日不早,正要出城之际,却见一个十六七的少女和小女孩慌慌张张跑来,后面有几个汉子叫骂追赶,那少女慌不择路竟然与王璇撞到一起,一下子坐到地上。
“姐。”那小女孩停下脚步,去扶起那少女,清脆的嗓音带着哭声。
“小娘子莫慌。”当几个凶杀的打手围了上来之际,王璇并没有慌张,甚至连看一眼也没有,连忙扶起少女。
“看你们往哪跑.。”
“不知死活的贱货。”
王璇一怔,情形算是明白,暗道卫州拱卫京畿,属于畿外大镇,竟然有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的事发生。
“光天化日之下,各位不觉得做的太过份了吗?”既然明白怎么回事,王璇一点也不客气。
“过份?你这厮竟敢坏本大爷的好事。”一名身穿青色锦缎长衫,打扮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骑着马过来,一脸阴森森的,居高临下,不怀好意地瞪着王璇。
王璇不屑地看了看那骑马的年轻人,冷淡地道:“卫州可是京畿拱卫重镇,朝廷吏部郎中刘大人为天子牧守,竟然发生当街强抢民女的事,还有没有王法。”
年轻人在马上,很不屑地扫了王璇一眼,一阵猖狂地大笑,道:“王法?在汲县地面上,老子就是王法,看你这厮活的不耐烦了,竟敢管起老子的闲事。”
“这厮也不看看自己是谁,还敢管衙内的事。”
“我看这贼厮鸟闲的皮痒,衙内,兄弟们教训这厮一顿,也让那些不长眼的。”
“这小娘子本就是衙内买的丫眷,也不看看就乱管闲事。”
王璇一阵无语,不想对方竟真是浮夸恶少,他专门提到吏部郎中刘敏,目的就是让对方心生忌惮,却没想到人家连眉头都不皱,当真白费口舌。
他的行头都丢在乱军之中,回来时靠着段守辙他们买了几件普通衣衫,那两名军卒亦是布衣打扮,看上去一行三人倒像是跑买卖的经济,让狗仗人势的恶奴看轻,摩拳擦掌要在主人面前露一手。
那年轻人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汲县县城里,别人躲着他走,一个不知死活的行人坏自己好事,传出去他还有面子混吗?当即恶胆横生,狠狠地瞪着王璇道:“废了这厮。”
话音方落,几个恶仆几乎同时张牙舞爪向王璇扑去。
王璇也不是老实和尚,他算是杀过人,见过血,何况后面还有两名随行军卒。此时,身上还有一把短兵,是江云所赠,说是战场上斩杀一名契丹将领所获,从刃口、工艺上看,的确是把上等短剑,此时正好用上。
当短兵拔出来的时候,一道寒光划出,几名恶奴吓的立即后退,王璇并没有追赶,护在那对少女前面。
张远、成进二人同时抢了上去,分别在王璇左右,拔出了身上佩刀,对那些恶奴怒目而视。
年轻人没想到王璇出手如此狠辣,平日里在县城里作威作福惯了,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坏他好事。
禁不住忽然打了个冷战,目露惊慌之色,不知怎样是好。
“懦夫.。。”王璇怒目圆瞪,却发现那衙内脸色扭曲,全身瑟瑟发抖,一副惊吓的熊样,暗道真是一个草包。
少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被王璇的强悍惊的不知所措,紧紧拉住女孩子。
王璇也有点犹豫,毕竟对方是地头蛇,要是真打这小子,恐怕自己要吃亏,禁不住摸了摸鼻子。
几名恶仆平日里欺软怕硬惯了,眼看对方三人都有兵刃,倒是先怂了,那年轻人鼓出几分气势,用扇子指着王璇,恶狠狠地道:“你这厮、你这厮对本公子动刀子。”
“我就打你这狗日的,怎么了?”王璇眼看对方色厉内茬,竟然用“厮”来侮辱自己,当即就火了,也不顾什么地头蛇了,提着短剑冲上去,先把那年轻人给拽下马来。
那年轻人吓的面色苍白,连躲闪也忘了,手中的马鞭形同虚设,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一名恶奴见势不妙,抡起一节棍子就向王璇砸去,靠着王璇最近的张远眼疾手快,横刀一击,挡下棍子,飞起一脚踢在恶奴肚子上,那恶奴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当即就昏死了。
广锐军的将士都是大宋禁军真正的精锐,常年处于对契丹作战的前方,充当战略预备队的角色。每一名军卒都经过精挑细选,严酷训练,战场上饮过血的,一出手就是死手,岂能是家奴所能比拟。
几个恶仆平时欺负老实乡民挺能耐,眼看王璇如凶神恶煞一般,短剑亮闪闪的,哪里敢再自找没趣,自己的主子被拉倒在地,对方两名持刀者又围了上来,其中一人被一招击倒,生死不明,跑也跑不了,连忙跪地求饶。
“好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那年轻人是被王璇给吓坏了,眼看要吃眼前亏,急忙跪地求饶。
“刚才不还硬气嘛,这么快就怂了?”王璇很蔑视,卫州离汴京不远了,他行事也大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