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我不得不暂时远离神乐他们。帝和追傩已经杀到,而且场面如此混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也好先行撤退。但是我并没有离得太远,现场的恶灵已经造成了较大伤亡。而那两个可疑的家伙却消失了踪影,不出意外的话刚才神乐的异常状态他们应该脱不了干系。而且刚刚的战斗中,由于事出突然我干掉了一个恶灵。但是却没想到那是矶山泉的父亲。我想现在两个人的状态一定非常不好。
偷偷跟着他们来到医院,我挂在神乐的病房窗外。屋子里并不算安静,二村、矶山泉和追傩都在陪着神乐,不过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萎靡。二村似乎也在安慰着她。也是啊,毕竟我当着人家的面把她的爸爸捅死了。虽说他已经变成恶灵了,但是和父亲失散这么久矶山泉恐怕根本不想承认这一点。分别多日,再见面竟是永别,这种情况换谁也不可能接受。
果然不能放着不管啊,泉曾经跟我说过,在出事那天她和她的父亲吵了一架,然后就跑出了家门。谁知出了九尾那档子事,而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她的父亲。这种时候,我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过了一会,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电视还在播放着新闻。惊人吃惊的是,帝竟然出现在镜头中。更加让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将灵魂这个秘密完全的透露给大众,其中还包括对策室的作用和重启计划。真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魄力,不仅把十多年的秘密公诸于众,甚至还重新建立的已经被取消编制的对策室。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腕能让这么多官老爷妥协。
屋子里一片寂静,然后追傩就把二村带了出去。想必这两位前对策室员工现在完全坐不住了吧。不过这正好为我提供了单独和矶山泉独处的机会。
轻轻翻窗进来,在外面喝了不少风的我身上的毛有些凌乱。而矶山泉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先是一愣,然后眼圈不可避免的红了。
“泉……你还好吧。”我有些不知所措,早就准备好的话语也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怎么可能好……凶手,怎么可能好!”她有些语无伦次,双手捂着脸轻轻的啜泣,双肩不停的抖动。
“为什么偏偏是你,明明有着亲近的感觉你却……那是我的父亲啊!”
我一时语塞,在她眼里我确实是杀掉她父亲的凶手,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纵然有万般理由,也不能抹消这一事实。坐到她身边,我扶住了她因哭泣而摇摆不定的身体。她想要挣脱,却无法摆脱妖化了我的力量。
“你知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吗?”我问她,没指望她回答我我就继续说道:“我经历过……两回。那是一种很痛苦的感受,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就好像有一只巨手攥住你的心脏,狠狠地挤压。然后把它压瘪后还没完,还要扔进布满荆棘的极寒之地。不禁要经历疼痛,还要忍受寒冷。但偏偏,你却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叫不出来。你想喊、想哭,但就是无法发泄出来。只有心中最后一点执念伴随着你,直到意识的终结。
“如果不是我有些本领,恐怕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但是我要说,当时我看到你被你的父亲围攻时,我就知道他已经死了。支撑他的只剩下对你的执念以及死亡时痛苦的感受,就像我对死亡的感受一样。这种感受是不会随着时间而缓解,它会一直折磨着你父亲的灵魂,让他痛苦、疯狂,让他伤害你。”
说到这她哭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已经无力的倒在我的怀里,泪水不停的往下淌。
“我知道,你这样难过是因为你和你父亲分别前曾经大吵了一架,你一直想要和他说对不起。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感觉是最让人痛苦的,那是一种如同利爪掏心般的疼痛。但是我想如果你的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不会怪罪你的。哪有父母会真的把自己子女的过错放在心上的呢?相反,面对他无法解脱的痛苦,我们更应该帮他了结这种痛苦,让他解脱。”
说到这,泉泣不成声。我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长发拨到她的耳后,让她的呼吸能够更加畅快些。
“泉,我不是来请你原谅我的。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的苦,如果你能哭出来感到好受些,那我也没什么可在意的了。”说完,我便安静下来。
泉轻轻的在我怀里抖动,悲伤的情绪和哭泣快要耗尽了她的体力,但是她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令人惋惜的是这个女孩恐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无依无靠了。
过了一会,她的体力有恢复了一些,便轻轻的坐起来。而我也没有在继续把她限制在怀里。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和父亲分开这么长时间心里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突然看到果然还是无法接受。也许是我迁怒你了吧,我知道那时是你想要保护我。而且你也不知道他就是我的父亲。我更知道和你那种熟稔的感觉让我很难再恨你,但是……”
我轻轻制止了她,“不要在让自己苦恼了,我只是来尽量安慰你的。如果你以后把我当做杀父仇人,或者对我恶语相向。我都不会在意,你要你能够感到好受些,我就心满意足了。”
“所以,不要再让自己感到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