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比较善于处理这种场面,他上前朝地上的两个鬼子狠狠踢了几脚,确保没人是装出来的,这才放松下来。
阿天说:“没杀他们,他们应该知道不少东西。”阿天仍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不像刚刚经历了殊死搏斗。
老九朝致远说:“找绳子,把他们都捆了,免得等会醒了添乱。”
致远应了一声,蹲到地上忙活起来。
我看了一眼地上歪躺着主副两个飞行员,清一色墨绿色翻领大衣,头上扣一皮毛,硕大的护目镜片上白雾蒙蒙,个个颧骨突出,瘦的皮包骨头。
我对飞行员装备不在行,不能看出什么门道,于是问阿天:“他们是不是现在的日本飞行员?”我心里模糊有种感觉,想表达却又不知怎么说,所以才笼统的问了一句。
阿天显然会了我的意,指了指地上的两个鬼子说:“他们身上的飞行服属于二战期间日军飞行员典型的服饰,到如今早已淘汰掉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蹲在地上忙活的致远随口问了一句。
阿天说:“有这种可能,毕竟我们对眼前这个深渊了解不多,没准它就有扭转时空的能力,把二战时期的飞机带到了这里。”
阿天说到这里我已经彻底把他否定了,在当时的年代提出扭转时空无异于哥白尼首次提出日心说一样,我们除了不屑一顾之外,还会认为阿天肯定是精神上出毛病了,本来我们经历的东西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如今再加上时空穿梭无疑是把我们又推上了一条迷途,因此当时我们宁愿相信这些鬼子飞行员是临时穿错了衣服,也不愿接受离奇的扭转时空论。
阿天自知无趣,不再多说。老九斩钉截铁:“别扯这些了,先上飞机看看再说。”
零式战机的外壳破损严重,看损坏痕迹多半是摩擦引起,有些地方甚至深深凹陷进去,很难想象这样的飞机还能继续飞行。机舱空间有限,最多容两个人进去,我们只能在下面等着,阿天跟老九顺次登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们两人都退了下来,阿天手上多了一个锈迹斑驳的铁皮箱,脸色惨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心里顿时一惊,机舱里有什么东西?能把阿天惊成这幅摸样的东西我还真想象不出来!
老段问他们:“上头就这一个铁皮箱子?”
老九愣了一下,说:“还有一样东西,铁头你跟致远上去搬下来,千万小心,别碰坏了。”
我心里早已痒的发毛,没等致远反应,两步就蹿进了机舱里。
借着机舱里微弱的灯光,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阿天曾经说过的话,心里乱成一团麻,难道他说得都是真的?
“我说铁头儿,这玩意儿是人吗?”致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蹲在了我身后,插进了一句,。
我被他吓得身子一抖,抱怨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都没个动静。”说完我才记起是老九叫我俩上来搬东西的,难道就是要搬这玩意儿?
致远眼睛仍盯着机舱座椅后面的东西,问我:“这玩意儿是不是就是阿天说得特塔族?我看像,正常人怎么能长出四个胳膊?”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想到了阿天曾说的穴居生活的特塔族人,身材高大,生有四臂,座椅后面那具盘腿而坐的干尸完全符合阿天对特塔族人的描述。
我拍拍致远的肩膀说:“先搬下去再说。”
这具四臂的干尸显然有些年头了,身上已经生出一层毛烘烘的绿色绒毛,眼窝深陷,四臂交叉挡在胸前,咧嘴呲牙,面目狰狞。
这具干尸的模样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老人们给我讲过的故事,说人死了以后如果下葬到风水不好的地方就会引起尸变,尸体上会长出一层绿毛,虎牙也会变得又尖又长,碰上活物就会跳起来追咬。
“别愣着了,赶紧搬啊。”致远看我走神,推了我一把说。
我提着心把手伸过去,五个指头微微发抖,那感觉就像是伸手摸电门一样,直到那种滑腻痒手的触觉传进脑袋里,我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至少这个绿毛干尸没有跳起来咬我。
虽说心里没有了后顾之忧,不过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又滑又腻,隐约透着一股恶臭,再跟它这样近距离僵持下去没准能吐出来,我反过来催促致远:
“快,过来搭把手,我一个人整不动它。”
致远咧着嘴,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过还是把手伸了过来,我俩一人抓着一条胳膊,准备往外抬,可怎么也抬不动它,我有些急,问致远:
“你小子别耍奸,使点劲!”
致远腾出一只手蹭了蹭额头上的虚汗,说:“我他妈的再使劲,这玩意儿的胳膊就保不住了!”
看致远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这有些怪了,即使不用我出力,光凭致远那一膀子力气就能把干尸搬起来,可现在怎么俩人都没辙了?
我转过身瞥了一眼后面的干尸,整个心像是一下子掉进了冰窟里,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