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对于蛋清的去向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心静下来后,身体对周围的触感也强了起来,我倚靠在一侧的墙壁上,明显感觉到墙面的温度比之前上升了许多,幸亏这里的墙壁很厚,还能多撑一会,不过要是一直这样耗下去,我俩早晚给蒸熟。
“铁头儿,你还记不记得实验室里的那张作息时间表?”阿天忽然问我,在漆黑的氛围里显得有些突兀,好看的小说:。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他看不到,于是说:“记得,你问这个干吗?”我有些累,自己懒得动脑。
阿天说:“作息表上说试验室里的人工作三天休息三天,会不会跟这些蒸汽有关?”
我心里一震,猛然意识到阿天想说什么了。如果他们那种不合常理的作息时间真的跟这些蒸汽有关的话,那就意味了这些蒸汽会持续三天时间,真是如此的话,我跟阿天被困在这里肯定是十死无生了。
我说:“八成有关系,咱俩这次有得享受了。”说完我苦笑一声,一个接一个的冲击已经让我疲于应对了,现在还要担负长时间的精神负担,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要死就死,何必这么折磨人。
“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如果吉丹青是从这里逃出去的话,我们没准也能借鉴他的路径。”阿天试着说。
我想了想说:“你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个悖论,蛋清的去向对于咱俩来说根本就是一个谜,如果能借鉴他的路径,就能知道他去哪了,也不会坐在这里干着急了。”
阿天说:“真没想到你小子脑袋还挺活。”我笑笑,这或者是我唯一的优点了。
“铁头儿,你说咱们为什么会被选中执行这次任务?”阿天问。
我心里一惊,阿天怎么忽然提起这个问题?眼下局面想办法自救才是当务之急,阿天偏离主题问我这个问题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不知道。”我说,我知道自己不论怎么回答,阿天一定会说出他想说的话。
阿天说:“也许因为我们几个人都有联系。”
他的回答超出我的意料,我问他:“什么联系?”在我的印象里,只知道我跟老段,阿天,卓宇跟老九有联系,实在想不出跟其他人还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是单亲家庭,共同点都是没有父亲,你不感觉到奇怪?”阿天问我。
我一惊,这才仔细考虑起这个问题。阿天说得没错,我,阿天,卓宇,甚至蛋清都是跟着母亲或者外人长大,没见过父亲几次,不过这又跟这次行动有什么关系?
阿天继续说:“没准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不在于x,而是找人。”
我彻底愣住了,阿天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的意思是我们几人的父亲没有牺牲,而是在一次任务中集体失踪,三十年后,我们几个重新被集结在一起,寻找三十多年前失踪的人。
如果放到以前,这种想法我可能不会认可,至少不会正儿八经的考虑这种可能,但是现在不同了,尤其是看到石屋里那两句告诫我的留字,我似乎感觉到那真的是父亲留给我的话,如今再加上阿天的推论,‘寻人’这种可能性已经很大程度上存在了。
在这次行动中,老九应该是最大的知情人,虽然他只字未提过,但是这一路他给我们的印象一直是有所隐瞒,至于他到底瞒了我们多少情况,没人知道,如果要证实是否寻人的想法,或许只能靠老九解答了。
“九叔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次任务?”我问阿天,阿天没有见到石屋墙壁上的留字,这种寻人的想法绝不是心血来潮,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没有提过,这都是我猜的。”阿天的回答让我无所适从,‘猜’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但也是一种隐瞒的表现。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所有的问题杂乱的搅在一起,抓不住一根清晰的主线,但是有一点心里很明确,就是必须活命,这一点做不到的话,想什么都是多余,好看的小说:。
“关于行动目的这件事,咱们出去以后再说,有没有命活着出去还难说。”我跟阿天说。
阿天笑了笑:“我想到一件有趣的事,如果刚才失踪的不是吉丹青而是我们,使我们误以为是吉丹青失踪了,其实是我们从吉丹青的视线里消失了,你脑袋活,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听完阿天的话我有些目瞪口呆,我不得不承认阿天的思维很活跃,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挖沟工,我身子仍旧陷在上一个泥沟时,又把我带进了另外一个深沟。
阿天说得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应为我俩已经有过无故消失六天的前列,现在历史重演也不是没可能的。不过联系到眼前实际想想,却又说不通,如果我俩真的的消失了,身体仍留在避难室里,蛋清没有消失的话也会在避难室里,那么这里不就存在两个避难室了?在我的认知范围里,这是绝无可能的!
我摇头:“这不可能,你一个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有这种不现实想法。”
阿天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待在这里太闷,不找点东西想想实在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