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老九口中得知,要塞西半截还有两个南北方向的通道,分别是五号通道跟六号通道,他跟阿天上次为了找蜈蚣窝把这两个通道大致检查了一遍,五号通道里除了一个会议室,一个通讯室,一个厕所外,其余房间基本都空置着,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六号通道在要塞的最西边,横着向北,中间有一间上了锁的机密室,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要塞的西向尽头给两扇气密铁门挡死了,过不去。
蜈蚣洞在五号通道跟六号通道之间的一个房间角落里,路过的时候,我拿手电进去照了照,发现被阿天跟老九炸毁的洞口重新打通了,坡度很大,窄得仅能容一人通过,呼呼冒着阴风,深不见底。我心说当时阿天跟老九可真是不容易,从这么细的洞里打了个来回,怪不得身上刮得到处是伤。
致远有些发愁:“要是蜈蚣躲在里面午休可就难办了,还得钻到下头去逮它们。”
老九冷笑一声:“又不是没下去过,待会去六号通道的武器室里多拿几个雷子,把它们老窝全端了,省得再出去害人。先去机密室,办完了正事再收拾它们。”
六号通道几乎就贴在要塞尽头密封门的边上,密封门边上立着一个锈红的牌子,卓宇翻译说是‘立入禁止’,这几个字我们懂,在当时日军留下来的废弃建筑物中经常出现这四个字,用我们的话说就是禁止入内。
阿天盯着铁门说:“真想进去瞧瞧。”
老九一瞪眼:“这门严实得用炸弹都炸不开,除非你能从门缝里钻进去。”
六号通道不长,房间也不多,除了武器室跟机密室之外,还有一间医疗室跟通讯室,最北头上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放了几排座椅,卓宇说是放映室,也就是看电影的地方,我心说鬼子还真会享受。
机密室在倒数第二的位置,锁很特别,不像我们之前看的铁锁。我犯了愁,早知道这样,之前就该跟贾四儿学点手艺,不仅现在能用上,将来万一走投无路了,也能做个谋生的手段。
老九走到门前,看了看怪锁,挂上栓就准备开枪。
阿天拦下说:“这是压力锁,越用蛮力越紧。”
老九推开阿天:“学着点。”
‘砰砰’两声枪响,在幽深的要塞里格外响亮,铁门上炸起一丝火星,压力锁‘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老九没有朝锁开枪,而是瞄得锁销子,这么近的距离,压力锁的锁销子两枪就给打穿了,压力锁也就自然滑了下来。说句真心话,老九这两下子比贾四儿也差不哪去,我真怀疑老九当兵前那会究竟做过什么。
“姜还是老的辣。”致远说完就去开门,看样子挺吃力,我过去搭把手,一起朝里推开了条缝隙。老九朝里照照,示意我们继续推,我用尽全部力气,铁门全部敞开了。
致远抱怨一声:“门轴都他娘快锈死了。”
我们五个顺次走了进去,里面很干,没有多少尘土,就是烂木头味重了点。我们几个朝四下照了一圈,发现这地方资料很多,整整摞了一书架,多是日文文件。在这方面我们就插不上手了,只有卓宇一人立在书架旁边翻看。阿天走到书架正对着方桌边上,也随手翻了起来。
我有些纳闷,问他:“你小子也懂日语?”
阿天笑笑说:“懂点,不多,其他书友正在看:。”
老九又看了一眼满满的一书架资料:“这么找也不是办法,这样,我们分成两伙,一伙留在这里继续找资料,其余人跟我下洞抓蜈蚣。”
卓宇说:“我一个人在这就行。”
老九说:“尚致远你也留下,洞口太窄,你这体型肯定下不去。”致远有些不乐意,但老九说得在理,钻不下去还是次要,万一钻到一半卡住了更难办。再者卓宇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毕竟这要塞里不定还藏着什么东西,留下致远给他当保镖也算正事。
我跟阿天还有老九从机密室退出来后,先去了趟武器室。我在里面转了一圈,这地方潮气大,枪支都腐蚀的不成样子,跟东边要塞里的武器室没法比。不过堆放在木箱里的手榴弹保存相对完好,而且数量很多,我们一人踹了三四个,就奔着蜈蚣洞而去。
到地儿之后阿天自告奋勇,第一个下去,我夹在中间,老九末尾。我这才感觉到,里面确实窄的不行,下洞之前,我们三个已经把军大衣都脱下去了,即便这样,胳膊也只能贴在腰间,不能动弹,只能仰着脸靠两腿慢慢往下出溜。
我不知道背上被划出多少口子,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而且越往下越冻得慌,身体不禁一阵阵哆嗦。老九在我头顶鼓气:“坚持会,不远了。”
我咬咬牙,又坚持了不到五分钟,果然到底了。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这条地洞的深度至少有五百米。
阿天已经整理好衣服,拿着手电向对面照。我打哆嗦之余,听见耳边有‘哗哗’得水流声,声还挺大,我记起阿天说过下面有一条地下河将蜈蚣窝隔开了,裹了裹单卦,拿着铁皮子手电筒向对面照去,这一看不要紧,看完我整个人就僵住了,这他娘的哪是河,分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