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国的风起云涌没有丝毫影响到这头的柳安几人。
天刚破晓,隔壁家的公鸡便扯着嗓子嘹亮的喊了起来,渐渐的,东家的开门声,西家的叫喊声,北家的洗漱声,慢慢汇在了一起,沉寂了一夜的广文府又活了过来。
舒舒服服睡了一夜的柳安穿戴整齐,到院子里打了点井水,随便梳洗了下,便拉开架势,做着一些练功前的准备工作。
武功,一个柳安向往了很久的东西,前世的自己一直没有能力、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只是跟着早起的大爷们,摆了几个太极的姿势,后来工作渐渐的忙了,也就没再去练过。而到了这里,却发现武功是真实存在的东西,这个发现令柳安高兴了好久,要不是身上一直有伤,柳安早就打算开始练习了。
这些天,仔细回忆了下以前的功法,前后印证一番发现这部分倒还记得牢靠,没怎么忘去。玉皇岛的功夫也是分为内功和外功两部分,内功教人如何调整自己的呼吸、心跳和锻炼器官,从而起到一些比如提高耐力、战斗力的作用。而玉皇岛的外功则跟前世柳安常常听说的军队里那套有些相似,讲究一击必杀,对认穴、打穴还有对人体结构的了解都有很高的要求。
对于这些,内功还好,毕竟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累,已经有了很是深厚的基础,只需按部就班,问题不大。但是外功,之前的那人似乎很排斥那些杀人的技艺,只是学了一个花架子,并没有深入的修习过,所以,柳安在这方面却是需要下点苦功,多多练习。
时间过的挺快,在院子里试着吐纳的柳安,再睁眼的时候发现天光已经大亮,胡桃和陈蕊儿也都出来到了院子里,做着自己的事儿。
“早啊!”柳安笑着对两人打了一个招呼。
陈蕊儿就似没听见一般,扭过头假装跟胡桃说着话,给了柳安一个后脑勺。而胡桃刚想给柳安一个笑脸儿,就被陈蕊儿拉到了一边。
柳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找个阴凉地儿就拉开架势练了起来。初次接触这些的柳安自然不得其法,学着电影里看来的样子,嘴里“哼哼哈嘿”的瞎喊着,同时还摆了几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
“哼,废物,练了这么些年,一点儿长进也没有。”一边的陈蕊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过来,对着柳安冷嘲热讽。
柳安无视之。
那边的胡桃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状况,停了手里的活儿,过来看着柳安练习,抬头瞅瞅陈蕊儿,又抬头瞅瞅柳安,到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一手捏着拳头,低声的说道:“少爷,你好像练错了。”
刚摆了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仙鹤亮翅”,一听胡桃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脚下一个不稳,冲着身边的陈蕊儿就摔了过去。
陈蕊儿离的近,以为柳安是气不过,想偷袭自己,心说来的好,本姑娘正找不着理由教训你呢,然后高高抬手,狠狠落下。
“啪”的一声响起,手上用劲颇大的陈蕊儿,顿时将本来还想找平衡的柳安,抽的在地上妥妥的转了半个圈。突然受袭的柳安嘴里“啊啊”大喊着,双脚拌着蒜,两手乱挥,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倒了下去。
陈蕊儿今日一身外出的打扮,袖口颇大,挥手间,袖袍随风飞舞,煞是好看。不过,这会儿的柳安可顾不上这些,一心想着抓件东西好稳住身形,而眼前正好一片红云飘动,自然的,便伸手抓了过去。
“哎呦。”
“啊。”
“砰。”
柳安结结实实的摔在了青石板上,刚刚挨了巴掌的那张脸又一次受了重创,还没喊出声,便觉一股香风朝着自己压了下来。
陈蕊儿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刚刚给了那废物一巴掌之后,还没收回手,就觉着被什么重物挂住了袖子,正想使力甩开那物,突然膝盖又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吃疼间,便不由自主的被带着倒了下去。
一团温润正好压在了柳安的脸上,脸上敏锐的神经甚至感受到了那一点突起。
霎那间,树上的鸣蝉,天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一旁的胡桃,似乎都被固定在了这一个突发的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
一秒、两秒……
似有人挥动了手里的乐棒,一瞬间,怒吼声、大叫声、奔跑声、招式变化引起的风声、拳拳到肉的撞击声,还有胡桃在一边“咕咕”的偷笑声,汇集成了一曲美妙的乐章,响彻了整个后院。
前院的王伯听到声音,也呵呵的笑着。
找了块膏药贴在脸上的柳安,这会儿正一边走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心说那婆娘下手可真够狠的。跟在身边的胡桃,则隔一会儿便偷偷瞅着柳安脸上的膏药,一路嘿嘿的偷笑着。
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柳安,停了脚步,虎了脸瞪着一边的胡桃,一句话都不说。
正暗自偷笑的胡桃没防着柳安突然停了脚步,一下便撞在了柳安的身上,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撞的鼻子,不解的抬头看柳安,然后,笑意便从眼里散开,先是爬上了眉梢,接着感染了嘴角,最后,整张脸都笑的通红。
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