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无奈的柳安又站在了一个不知名的死胡同里,瞅瞅身边的仿佛很无辜的胡桃,那丫头正用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虽然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笑意,但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柳安明明就看到了一丝藏起来的笑意。
“咚”。
“哎呦”。
有些恼羞成怒的柳安抬手在胡桃头上敲了一下,胡桃居然也不躲不闪,抱着脑袋。虽然嘴里喊着疼,但是那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弯弯的眼角,就那样看着柳安。
柳安无奈,说道:“想笑就笑吧,哎……”
刚说完,那边的胡桃已经快乐的再也站不住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自己的肚子,“咯咯”的笑个不停,一边笑还一边说:“公子你比我还笨,居然绕了一个时辰又绕进了一个死胡同,哈哈,呵呵。”
“要不是你一开始把咱们带进了死胡同,能有这事儿?还有,你居然不知道那婆娘在哪儿落脚,你也够笨的。”柳安气恼的说道。
胡桃忽然停了笑,把胸脯挺的高高的,漂亮的下巴朝着柳安扬起,说道:“谁说我不知道的,当着那老公公的面儿,我怎么能说。”
“是么,那你说,她在哪儿呢?”
“小姐说入了城门,沿着那条大街,一直走便会见到一座茶楼,然后拐个弯儿便能看到……”
胡桃还在说着,柳安赶忙摆了摆手,指了指前面的胡同,气呼呼的说道:“她说的路难道是让咱们越墙而过?”
胡桃低着头,摆弄着衣襟,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柳安,低低的说道:“那也可以么。”
柳安看了看那高墙,苦笑着甩了下袖子,自顾自的走了。胡桃柳安走远,赶忙跟了上去,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死胡同,嘟囔了一句:“又不高。”
柳安这次找了一个看面相就知道是个老实人的大爷问了路,按着大爷的指示,终于是从那片儿迷宫里绕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胡桃。
原来两人进错了城门,这里离着陈蕊儿的住处整整隔了半个广文府。
天色已近暗了下来,经过一下午雨水的洗涤,广文府里倒是到处都有着一股雨后的芬芳,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开,点点的繁星开始次第的出现,饿着肚子的两人,可没心情欣赏这无边的美景,找了一处面摊,要了两碗阳春面,就吃了起来。
柳安可不管什么文雅不文雅,肚子里饿的咕咕直叫,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另一边一直小口吃面的胡桃,见了柳安的吃相,微微有些别着眉头,心说公子怎么能吃相如此的粗鲁。但是又不好说柳安,只能自己吃一口,就抬头看一眼柳安,希望柳安能看见自己眼里的不满,改改吃相。
柳安三下五除二的扒拉光了一碗面条,“咕噜咕噜”几口把汤也喝了一个干净,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注意到了胡桃那边似乎有点不寻常的眼神,眨了眨眼,故意问道:“你想我喂你吃?”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气鼓鼓的胡桃端了碗,扭头不去看柳安。
刚刚回府的陈毅夫,都没用饭,匆匆换了一身衣服,带了一个长长的匣子就往皇宫去了。
华丽的宫殿里,四处燃着的火烛静静的跳动着,四周伺候的一些人都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细心的关注着那边那位老人的一举一动,随时等候着召唤。
大殿的中间,一个穿了明黄服饰的老人,正坐在那里,把手里的奏折拿远了一些,然后又远了一些,但还是看不太清楚。心说真是老了。无奈之下,喊了身边当值的一个太监,将奏折读给自己听。老人正是当今汉王刘寿,已经统治了这个国家将近有五十年的时间。是人就都会老,就算是汉国权利最大的人,也逃不开这条规律。
太监那特有的嗓音在正殿中回荡着,老人时不时皱一皱眉,心想:这几日真是没一件能让人舒心的事儿啊。目光不由落到了案上放着的一本奏折上,那是王普刚刚递进来的,上次那个大臣的失踪,居然所有的线索若有若无的都指向了军队,老人冷哼了一声,眼神里透出了冷冷的杀意。
一边正在读着奏折的小太监不知道王上为何会冷哼一声,还以为自己哪儿出了错招致了汉王的不满,吓得高举了奏折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汉王被他的举动有些打乱了刚刚的思路,有些恼怒的说道:“拖出去,杖毙!”
一路的求饶没有让老人的心软下来,反而更加的觉得这个国家似乎开始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心想连大汉的军队都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做一些勾当了,看来真是有些人等不及了啊。
这时,从宫门外一个带刀武士一路的小跑进来,待到到了汉王的宫殿,单膝跪倒,说道:“宫门外翰林学士陈毅夫陈大人带了一个匣子,说有事求见大王。”
汉王自言自语道:“他不是回乡了么,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着下面跪着的那人,高声说道:“宣!”
“诺!”听了汉王的旨意,倒退着出了殿门。
不一会儿,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进了宫的陈毅夫便到了汉王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