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呆呆立在一边的“掌柜”见众人莫名的倒下,大喊了一声,似乎也没了上前与胡桃对决的信心,丢了手里的茶壶和大碗,带着受伤的那人扭头便冲出了门,跑远了。
嘴唇贴着柳安的手指,歪着头奇怪的看着那人冲了出去之后,胡桃才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躲开了柳安的手指,从地上跳起来就要去追那人,轻点地面,一步跃出去挺远。
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跃了回来,脸色郝然的看着柳安,赶忙从地上把刚刚丢了兵刃捡起转身就要去追。
哭笑不得的柳安,赶忙说道:“别去了。”刚说完三个字,胃里就又是一阵翻腾,赶紧闭上了嘴,平息了半响才算没又吐出来。
那边的胡桃似乎是怕柳安笑话自己,两手攥着刀柄,一只脚在地上扭个不停。
喝了几口凉水,初次经历这样阵仗的柳安才算是缓过了一口气。指挥着胡桃到后面找了绳子,将地上的几人都绑结实了,这才过去看那边地上半跪着的陈毅夫。
陈毅夫已经渐渐停了哭声,但是似乎还没能想明白眼前所见到的事情,眼里有些茫然。
“先生,先生?”柳安在一边喊着陈毅夫。
喊了两声,地上的陈毅夫才有了些许反应,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柳安。
“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柳安劝慰着陈毅夫。
陈毅夫点了点,眼里渐渐的恢复了一丝光彩,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因为刚刚跪的有点久,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边的柳安见了,赶忙伸手扶了一下。
陈毅夫坐在凳子上,按捺住心里的悲伤,对柳安说着一些感激的话。目光随意搜寻着什么看到地上被绑了的数人,目光稍稍停了一下,又迅速的移开了。
柳安见状,只道是陈毅夫不愿见到杀自己仆从的仇人,也没多想。
“小子多嘴问一声,望先生勿怪。”柳安说道。
“无妨的,小哥请讲。”陈毅夫摆了摆手,说道。
“先生可知这些人是何人?”
陈毅夫先是摇了摇头,后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猛然看向了地上的几人,眼里充满了迷惑。
等了半响,陈毅夫才开口道:“不知。”接着又说道:“但是前阵子一个老友的失踪,这伙人大概也脱不了干系。”
陈毅夫话音刚落,就听外面雨中传来阵阵的马蹄声,柳安听了,一个激灵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有些虚浮的走到窗口向外张望着说道:“外面又来了一伙人,看穿着似乎是军人?”
柳安也不确定来人是敌是友,四下里看了看,就想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自己这边两个大男人现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只有一个女子尚能称的上主力。但是见外头来人甚多,恐怕也是敌不过的。
就在柳安焦急寻找藏身之处的时候,陈毅夫也从凳上站了起来,待看清了雨中领头那将军的模样,才开口说道:“是我们的人。”
柳安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报将军,陈先生的马车就在店外。”一个兵丁向领头的将军报告道。
“走。”将军说完,便大踏步的走进了茶铺。待到进去看了里面一片的狼藉还有地上的死尸之后就是一惊,大喊道:“戒备!”
话音刚落,柳安就听外头“仓啷”一声,众人整齐划一的将刀拔了出来,四下里将茶铺团团的围住,几名兵士看着胡桃手里滴血的兵刃,立刻上去将她和柳安都围了起来。
“石将军,地上这些就是贼人了。”陈毅夫立在那里,对着进来的将军拱了拱手,沉声说道:“那边的两位是在下的恩人,要是没有他们,在下恐怕就见不到石将军了。”说着,指了指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柳安和胡桃。
石将军听了陈毅夫的话,冲着那边的兵士摆了摆手,众人刀还鞘,四下里散开了。
收敛了刘伯的尸体,随后,柳安和胡桃跟着陈毅夫登上了门外的马车,而地上那伙人就交给了石将军的手下看管了。
马车外的雨越下越大,车里似乎有些冷,看着一边有点发抖的胡桃,柳安解下衣衫很随意的披在了她的身上。胡桃轻手捏着柳安的衣服,偷偷看了一眼柳安,见柳安并没注意自己,便似乎赌气一般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柳安,最后被柳安敲了下脑袋才算安静下来。
陈毅夫看着外面的雨水,似乎心事重重,待见了柳安那边的动作,才开口道:“我姓陈名毅夫,不知道这位壮士和姑娘叫什么?”
柳安听了陈毅夫问话,眨眨眼,赶忙回答道:“小子姓齐名治,这是家里的丫头,叫胡桃,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胡闹惯了,跟人学了些武艺就更是不得了啦,呵呵,先生勿怪。”
胡桃见柳安如此说自己,偷偷瞪了一眼柳安,这一幕正好让对面坐了的陈毅夫看在了眼里。
“呵呵”的笑了笑,陈毅夫也就没再去好奇两人的关系,一路上与柳安说着一些关于诗书方面的事情。不过显然陈毅夫还未从老仆的死中完全缓过神来,与柳安的说话常常有些前言不搭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