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赤红色岩石上的血影子忽然眉头一皱,表现出极端痛苦的神态,怒骂道:“该死的,又发作了!要不是这些该死的战魂的侵扰,我血影子只怕早就飞升上界了,哪还用着如此痛苦!”
血影子的身形立刻被血红色光影隐了去,一团团血雾飘散出来,浓厚无比的血腥煞气顿时粉碎了那块巨大的岩石。要是修炼达到一定境界之人清晰可见那血雾中湮生出无数狰狞可怖的身披战甲手持兵刃的厉魂,他们叫嚎着怒吼着,仿佛有一股冲天的怨气得不到释放。血影子的痛苦呻吟从血红色光影中传了出来,时不时有一道血色阴雷炸向四周,将一块块巨石炸成粉末。
穿戴整齐的孔浩然扶着略微有点不适的瑶琴仙姑花微缘飘身出洞,那惊天动地的声响令正在尴尬中的二人立刻穿上衣服出了山洞,不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微缘看着翻滚哀嚎的血影子,楞道:“这魔头是怎么了?难道是魔劫降临了吗?”
孔浩然面现沉重之色,眼中泛起淡淡的金光,缓缓道:“这位血魔前辈可能利用无数战场上的亡魂进行了修炼,此时却正是被战魂反噬,那是一种灵魂上的煎熬,远比你被煞气所侵的痛苦重上千百倍!唉,魔道功法擅用邪法增功,往往短期之内比正道玄功威力更大,但其危险之处的确是正道玄功的无数倍!”
花微缘想起自己阴魂炼体时的痛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其实她从内心中并不憎恨血影子,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感激。于是忍不住,她柳眉轻皱道:“他现在这般痛苦,我们能帮帮他吗?”
孔浩然深情的看了花微缘一眼,淡淡的一笑道:“那,我就来试试吧!”
因为有了最深层次的接触,孔浩然和瑶琴仙姑在称呼上都敏感起来,彼此说话都用起了你我。孔浩然诚如赵玉凤所言,是那种天生惜花怜花之人,虽然他对每一个和自己交好的女子都深情不已,也不主动寻花问柳,可是桃花姻缘却屡屡不期而至,以他的性格却又不可能伤害已经同自己深切联系到一起的女子,便也只能深情接纳。
瑶琴仙姑花微缘其实也很矛盾,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内心中埋下了孔浩然的影子,临来东海找寻上古神器之时,赵羽鸾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要认她为姐姐,因为她这个师傅实在是太年轻太美丽了,正应该好好享受着美好的人生。花微缘自然明白了爱徒的真实意思,这才有孤岛山洞袒露心声的举动,谁知却被孔浩然宛然拒绝,一时间令她羞愧欲死直将刚有些萌动的内心重新封锁起来,哪知血影子莫名的撮成了一段姻缘,让花微缘在欣喜若狂的同时又担忧起师门长辈、神洲正道各派的反映,毕竟赵羽鸾是自己的弟子,而师徒同夫却是为礼法所不容的。
孔浩然并没多想花微缘的矛盾想法,在他而言既然事情已经出了便要勇于承担,至于什么礼法什么伦常,对于他这个并未受儒家思想侵害的修真者来说也算不得什么,相信对于一段彼此真爱的姻缘所有人都会理解接受和祝福的。
孔浩然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下,十指忽然舒展开来,将中指微缩以拇指相扣,左右手掌叠加形成了佛家莲花慈悲印,面容上隐隐散发出庄严宝光,如同佛陀一样。一段佛界至高典籍之一《佛焰光明经》上的咒文从他的口中缓缓吟诵出来,顿时间梵音禅唱之声似乎从天地间传播飘散,隐隐约约却又清晰可闻,一轮佛光从孔浩然背后浮现,他的身形在佛光中衬托的无比巨大,仿佛他已经同这片天地融为了一体,令人情不自禁的心悦诚服的顶礼膜拜。
花微缘只感到梵音咒文仿佛从心里生起,一股慈悲祥和的气息顿时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从心底生出一种平和的喜悦。在她的眼中孔浩然已经化身成为了金身万丈的佛陀,正慈祥的渡化着迷惘的尘世俗人,不由自主的拜伏在地,花微缘心中充满着宁静祥和的喜悦。
因痛苦而满地翻滚的血影子也停止了动作,无数的战魂也渐渐平息了滔天的怨气,狰狞可怖的面容也恢复了平静祥和,手中所持的滴着鲜血的兵刃不知了去向,一个个战魂跪伏在虚空中,双手合什的闭目念诵着经文。天地之间一片祥和之气,忽然无数香花从天际洒了下来,一朵朵金莲也从地面涌起,清幽的檀香在空气中飘荡,令人心头越发的宁静平和。
莫名的梵文经咒念诵了三遍,那无数的战魂齐齐的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身形渐渐暗淡的消失在空中,血影子清瘦修长的身影虔诚的拜伏在地,脸上是一片祥和安然。
孔浩然轻吁一口气,收回了印结,霎时天地间的香花、金莲的幻像都消失了无踪,连清幽的檀香气味也没有余留半分,空气中依然飘散着略带腥味的咸湿之气。
孔浩然将面露祥和微笑的花微缘轻轻扶起,转首向血影子道:“前辈你好些了吗?”
血影子全身的血红色光影都收敛了,身穿一袭红袍的清瘦模样像极了虔诚的佛门俗家修士。血影子缓缓起身,轻轻拂了拂衣袍上的尘土,面容平静的道:“谢谢小兄弟及时解救,否则老夫所受战魂侵体之苦,那实在是生不如死啊!”
孔浩然说道:“前辈修为即将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