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将军赵威上前两步,向着赵大公子和白寒松拱手施礼,语含讥讽道:“吾闻大街之上有人欲对小儿不利故前来一看,不知却是相府大、二公子和白统领在此,真是失敬失敬啊!”
白寒松看了赵大公子一眼,尴尬的道:“赵大将军、宋尚书,我等也是听闻有人用迷魂妖术折辱二公子一行,不想那些奴才竟然不识赵大将军和宋尚书的两位公子,以至造成了误会,还望赵大将军和宋尚书两位见谅!”
宋其卿此时也经宋玉书略述了事情经过,他行至赵威身旁,淡淡一笑道:“哦,原来是误会啊!不过,即使是有人擅使妖术为害百姓,或者说大公子、白大人怀疑是小儿和赵将军的公子等人所施,好像羽林军和相府也不应擅自专权吧?应该是由九门提督府或是开封府衙来处理吧?”
赵大公子毕竟心机深沉,面色变了几变,终于躬身施礼,道:“宋叔父、赵叔父,小侄赵文有礼了!适才之事实乃小侄之错,是小侄误听人言以为有人对我二弟不利,一时心急之下也未问清原由而得罪宋贤弟和赵贤弟等人,如果两位叔父见怪便惩处小侄便是,小侄毫无怨言!”他又转首向着宋玉书、赵天龙等施了一礼,故作诚恳状,道:“两位贤弟,为兄在这里陪罪了!”
宋玉书嘴角一撇,似是不屑却也无奈。赵天龙重重的哼了一声,也未有话说。孔浩然对这个相府大公子忍辱负重的深沉心机,也不得不暗赞一声。胡灵儿传音道:“公子,这个赵大公子好深沉的心机啊!”孔浩然点点头,没有说话。
宋其卿、赵威对赵文放低姿态,竟然主动陪礼的做法也是感到意外,毕竟现在还不是和丞相赵普一派摊牌的最佳时刻,也不好太过紧逼。赵威道:“既然赵大公子承认误会,我等也不为已甚了!只希望赵大公子和白大人等日后行事,还是慎重些才好,免得又惹来这些误会!哼!”。
赵文始终保持笑脸,道:“赵叔父训斥的是,小侄日后必定注意!那,两位叔父若无它事,小侄等便先行告退了!”
宋其卿深深的看了赵文一眼,含有深意的道:“赵相国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赵文、白寒松领着勉强能骑上骏马的羽林军士兵狼狈而去,那尚在昏迷中的火灵老道却是交给了没有损伤的赵二公子一行。赵二公子还待在街上逛逛,却被赵大公子眼睛一瞪,只好乖乖的领着几个富家子弟,让家仆抬上火灵老道,嘴里嘟喃着行回相府了。
围观群众眼见十数个羽林军士兵和相府一众灰溜溜的败走,自发的哄闹起来,看着宋其卿、赵威和宋玉书、赵天龙、孔浩然一行人,露出敬畏的目光。聚仙楼的掌柜搓着双手,面含羞愧之色走了过来,口中吱唔着欲言又止。宋其卿笑了笑,道:“马掌柜毋须介意,你欲说之事我均以知悉,你的做法正合为商之道。放心,我是不会在吏部王大人处乱说的!”
马富眼睛一红,竟滴出几滴老泪来,他把袍襟一撩便要行跪拜大礼,口中咽呜道:“宋大人能体谅小的苦处,真乃愧杀小的也!小的,给您老行礼了!”
宋其卿哈哈一笑,连忙将他扶住,道:“马掌柜何须如此,换作是我做掌柜,必也会如此处理。马掌柜,你且去忙吧!此乃小事毋须牢记心上。”
马富拭去泪珠,向着宋其卿、赵威、宋玉书、赵天龙、孔浩然等人躬身行了一礼,回返聚仙楼中。围观群众一阵赞叹:“宋尚书等真乃好人、好官啊!”
宋玉书见事情告一段落,连忙引着孔浩然等前来宋其卿、赵威面前,颇带自豪的道:“爹、赵叔叔,这位便是我和你们说过的,我和天龙的结拜大哥孔浩然孔人杰,这两位是大哥的随行家人!”
孔浩然恭恭敬敬的给两人行礼,道:“侄儿孔浩然见过两位伯父!”
胡灵儿、孔忠也连忙行礼。宋其卿、赵威早听宋玉书、赵天龙说及孔浩然种种奇事,对这位能在三年之中将宋玉书、赵天龙教导成文武双全的奇人,早就心存景仰。此时见到孔浩然当面,却觉得实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身高七尺开外,相貌英俊儒雅,体形健壮适宜,皮肤洁白如玉,分明是一脸书卷气的文弱书生,哪像是宋玉书、赵天龙口中的飞天遁地,几与神仙一般的人物,况且看他相貌分明年龄还要弱于宋玉书、赵天龙二人。
宋其卿目含奇光,深深的看了孔浩然一眼,笑道:“贤侄等少礼,老夫二人对贤侄之名多有耳闻,日前更从学政司得知贤侄乃湘南行省的头名举人,今日一见贤侄果然是宝玉蕴光非同寻常啊!”
赵威哈哈一笑,豪爽的道:“说来吾还要谢过贤侄才是!想吾那不成器的东西,若非贤侄费心教导督促,只怕他至今还是一无是处呢!”
宋玉书眼睛一转,调皮的道:“那赵叔叔,现在天龙的文才武学比之赵叔叔如何?”
赵威眼睛一瞪,佯怒道:“小兔崽子,成心看赵叔叔的笑话不是!你难道不知道你赵叔叔是大老粗一个吗?”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宋其卿笑了笑,道:“这里终非谈话之所,贤侄若是不嫌老夫府上简陋,便请到府上畅谈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