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灵兽与咕咕的尖叫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太清峰太清观里,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张继正手拿着那把古怪长剑,冲出主持殿,大怒:“你们两别跑!”咕咕嗖的一下跳到松灵兽的背上,早已蓄势的松灵兽撒开四脚就跑,张继正追之不及,眼睁睁看着它做着鬼脸,把一本书叼在嘴里。
松灵兽兴奋得兽颜大悦,若不是两排牙齿要咬着书本,只怕早笑得兽牙也掉下来了。
“呼!”
张继正一脸沮丧,愤愤不平地走回殿去。自他十三岁那年掌管主持大殿,管理能力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而松灵兽以其咕咕的机灵,常常捉弄于他,搞得他十分没有面子,大大丢脸一番,对此非常无语。
直到松灵兽它与咕咕熟悉之后,太清观主持大殿便时常出现了上面的那一幕。
两年时光,匆匆而过,实际上也就是一年半的时间,张继正已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年,身子更高,如今已比师兄曹荣高出半个头了。
这段时间里,因为青木当初的严令,太清观中所有的弟子都闭门苦修,除了下山游历的八师兄谢成,便只有张继正这个道观主持最是清闲了。
两年来,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张继正一直独自修习,只是让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是,按照大师兄谭再元传授给他的法诀,他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似乎就修习完成了玉清境第二层----炼气,只是神道之术,修神口决,却没有一点进展。
他心中疑虑,但终究没有去问青木,而谭再元、杜青山,傅元青,李元白,谭宣曹荣等人一直专心闭门修习,无暇顾及他事和他最要好的谢成又下山去了,所以他只把这个问题藏在心间。
可是接下来的却有一件大大的难事摆在他的面前,曹荣私下给了他第三层的法诀,他很清楚这是大犯门规的事,可是,每当夜深,他独自一人,站在小院中仰望夜空时,都会不停想着:我没有灵根,按理说不能修道才是,怎么现在我能修练呢?
这是为什么呢?
我该练不练第三层功法呢?
十个夜晚之后,他开始修习第三层的法诀!
乾坤道中,玉清境一到三层是所有术法的根基,难度也是渐深,与前两层“引气”、“炼气”不一样的是,第三层的法诀“元气”,已着重于修炼太极元气。
法诀云:“太极元气,函三为一。极,中也;元,始也,行于十二辰……此阴阳合德,气钟于子,化生万物者也。”
神道门中弟子,修习到这个境界时,都会明显地呈现出一个分水岭,资质高低一目了然:聪慧之人往往势如破竹,一举突破进入到更高的“驱物”境界,从此打下修炼神道的坚实基础,而稍差的弟子往往便停滞不前,荒废一生的也在所多有。
张继正入门至今也有五年,这些事自然在与师兄们谈话间听了无数次,但是很明显的,所有的师兄都把他划在了“稍差”的那一类,或者根本不行。
他重新走回大殿,拿过那把神灵剑,到了厨房,来到灶边,加满了水,然后往灶间继续加上柴火,准备烧些开水。
明黄的火焰重新旺盛起来,张继正拿着那把剑拨弄着灶间木柴,待火势稳定燃烧后,他的目光便慢慢落到了手中的这一把剑上。
不过这可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在发呆。
通体玄黑色的长剑除了尾部的那颗圆珠外,只有三尺来长,唯一有些异常的是在长剑黑色之下,隐隐有着如血丝一般的脉络,尤其是在长剑与圆珠相接口处更是明显,有时候看起来几乎让人觉得这两个东西似乎是用人血溶接在一起的。
张继正全身忽地一抖,刚才脑中闪过人血溶接的这个念头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这些年来,他已慢慢淡忘了当年的那一次幽谷之行,只是偶尔深夜梦回,却会突然梦见那次的古怪经历,醒来后一身大汗。
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很是孤单,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狰狞,一个人面对着黑暗的死亡。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难以抑制自己莫名的情绪激动,带着一丝狂热的冲动,忍不住竟会有杀戮的感觉。
甚至于,他在黑暗中,重又回想起多年前,轩山祖师在深山道观边,看着他时眼中那种异样的狂热。
张继正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但是幸好他还有一个方法能够平静自己悚然的心:神道之术,清心决!这套神道无上法诀有着镇慑邪灵、涤清心境的妙用,他修习了五年,最大的用处便是用来压下这两年来莫名其妙出现的奇怪情绪。
“啪”!
张继正头上一痛,一物落到地上,却是一枚松果,张继正怒气上冲,返身大怒道:“松灵兽,你别让我抓到……咦,你是……啊!谢师兄!”
张继正一跃而起,只见在门口处站着一个人,中等身材,精干面容,笑容满面,背上一个小包袱,不是许久不见的八师兄谢成又是谁?
谢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张继正,口中啧啧道:“不错啊!才几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