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兽见他闪了开去,尖叫两声,面有怒容,倒似乎责怪张继正不该躲闪一样。
张继正冲着那怪兽做了个鬼脸,不去理它,走了开去,心想这东西居然以砸人为乐,倒也少见,真是无知畜生。
他走了两步,忽听耳后风声响起,躲闪不及,“噗”的一声,后脑勺又被坚硬松果砸中,这一下力道不轻,张继正只觉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叫了一声。
只见那怪兽在松树上舞爪大笑,晃来晃去,这里跳,那里跳,大是欢喜。
张继正心中大怒,冲过去猛摇松树,偌大一根铁松树,被他摇得左右乱摆,但那怪兽只用尾巴缠在树竹干上,任他摆来摆去,全然不惧,反而“叽叽”叫个不停,嘲笑他一般。
张继正见奈何不了那只猴怪兽,心中更是恼火,拔出柴刀狠砍铁松树。
那怪兽也不害怕,只在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张继正砍得满头是汗,好不容易砍了七八分,眼看成功在即,忽听树上一声尖叫,抬头看去,只见那只怪兽尾巴一荡,身子飞起,居然跳到了旁边另一棵铁松树上,然后“啪”的一声,又扔了一枚松果下来。
张继正大怒,也不管那怪兽听不听得明白,指着它大声道:“有本事你下来。”
怪兽抓了抓脑袋,歪着头想了半天,估计还是不明白什么是有没有本事,只是放声大叫,冲着张继正大做鬼脸,撕压裂嘴。
张继正被它气得半死,却是无可奈何,这一日他勉勉强强完成了功课,但脑袋上却被那怪兽砸了七、八下,疼痛不已,这东西好象人一般,虽然样子象松鼠,但他表现出的体征,肢体动作,完全和人没什么区别。
张继正满心怒火,恨恨下山,不去理那怪兽。
不料那怪兽玩上了瘾,连着几日清晨都在松林中相候,一旦张继正前来砍树,便以砸他为乐,看着张继正恼火样子,极是高兴。
这一日晚饭前,曹荣把张继正拉到一边,偷偷问道:“张师弟,你头怎么了?”
张继正连日来被那怪兽欺负,头上被砸得青一块紫一块,疼痛不已,只是他自觉被一只怪物戏耍很是丢脸,便谁也没说,这时听曹荣问起,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告诉了他。
曹荣嘴唇一扁,不由得笑了出来,脸畔现出两个小小酒窝,当真是清秀之极。
张继正似是被他取笑,又似其他什么,脸上莫名一热,低下头去。
曹荣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张继正的肩膀,道:“放心吧?张师弟,这些天师父要我多入太清洞中修习,准备两年后的‘精英’比试,没想到却让你被一只怪物欺负了。你别担心,明日我就陪你上山,教训教训那只怪兽。”
他口吻老气横秋,倒有几分哄小孩的意思,不过张继正自小听得惯了,谁叫他最小呢?苦笑一声也不在意。
第二天清晨,曹荣果然早起,与张继正一道上了后山。
山间凉风,徐徐吹来,曹荣身上一身白衣,一如当年初次与张继正上山砍竹的模样,在前头蹦跳着走路。
张继正跟在后头直上山去。
他一边走一边在想着什么,正想得出神,曹荣却已走得远了,回头一看,大声喊道:“张师弟,你怎么那么慢啊!”
张继正惊醒,不敢再多想,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他二人来到松林前,曹荣对张继正道:“张师弟,你先一个人进去,我在后头跟着。”
张继正点了点头,拿着柴刀走了进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要对曹荣叮嘱两句小心,转身看去,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他呆了一下,心中莫名其妙有一阵惘然,随即甩了甩头,抛开那些无聊念头,向着松林深处走去。
到了目的地,林间一片寂静。
张继正举目四望,居然找不到那只怪兽。
他心下嘀咕:可不要那怪兽通了灵性,料到他今日找来了帮手,不敢来了。
他心中想着,向四处张望,但找不到那只怪物踪影,也是枉然,只得走到一棵铁松树旁,作势欲砍。
“叽叽”,突然,头顶响起了熟悉的尖叫声。
张继正立刻条件反射般地跳开,但觉头顶一疼,却是来不及了,被一个松果砸个正着,好不疼痛。
张继续正抬头看去,只见那只怪兽如往常一样,倒挂在竹枝上,撕牙裂嘴,叫个不停。
他心中一阵欣喜,跳起来指着怪兽大笑道:“哈哈,你终于出来了!”
他声音不响,那怪兽却被他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人平日里被砸了总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怎么今日反而欢喜不已,难道被我砸了几日,居然砸上瘾了,不砸便不舒服,砸疼了反而高兴?
正在此时,松林间忽然白影一闪,曹荣踏在“青木剑”之上,御空而来,疾如闪电,五指成爪,向那怪兽抓去。
不料那怪兽极是机灵,眼角一瞄,立刻反应过来,缠在松枝上的尾巴立刻松开,整个身子掉了下去。
曹荣将它前后左右逃窜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