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伸手到怀中摸索出一个线装书盒和一深紫色珠子,细细看了好几眼,递给张继正,道:“你且把这套书,这颗珠子好好收起,不可让外人看到。这套书是我师门传下,其中有我毕生所学和这颗珠子用法,可指引你要找之人,接近他珠子会有感应,还有我刚才告诉你的名号,你决不可对外人说起。”
张继正接过珠子说道:“知道。”稍一停又问他:“这书叫乾坤古书,这珠子叫什么名字?”
轩山祖师摸着他的头道:“这珠子叫乾坤珠,共有八颗,是我师门传下,现在传给你,你要好好保管,有机会找到另外七颗。”苦笑一下。
轩山祖师一叹,接着说道:“你我有这般宿缘,本是注定,不知以后可会相见?孩子,你跪下给我叩三个头,叫我一声师父吧!”
张继正看看轩山祖师,却见他已收起笑容,脸色庄重,当下点头称是,叫了一声:“师父。”便跪倒在地,重重叩三个头,他刚刚叩完,还没抬头,便听轩山祖师低低笑了一声,张继正要抬头看他,却突觉眼前一黑,又再度不醒人事。
在一处气势威严山门外,被群山包围的建筑中,缭绕一团祥云,这是个清晨,晚上下过一场雨,现在停了下来。树上的水珠晶莹剔透,从树叶边缘静静滑落,跌落下来,打在张继正的脸上。
冰冷的凉意把他从梦中唤醒,睁开眼睛,下意识地要叫:“师父。。”但四野无人,只有哪个小孩躺在身旁,呼呼大睡。
回忆起昨晚发生事情,如做梦一般,他怔怔地想了一会,甩了甩头,走到小孩身旁,用力推了推,小孩口中嘟囔几句,慢慢醒来,揉了揉眼睛,还未说话,便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睁眼看去,却见自己和张继正全身湿透,躺在山道旁一棵松树下,不由地目瞪口呆,道:“你是谁?我这是在那里?我爹爹和娘呢?”
张继正有些无语,只问:“我叫张继正,我不知道这是那里,你叫什么名字?我不知你爹娘在那。”
小孩一听,他说不知爹娘在那,哇哇大哭:“我爹娘,叫我承儿,你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吗?你带我去找他好吗?”刹时哭了起来。
张继正自己是个孩子,根本不会哄他,只道:“你别哭,我答应你,带你去找你爹娘,但不是现在。”
小孩听到这话,这才慢慢不哭,只道:“好,我不哭,但你要带我去找爹娘。”
张继正苦笑回道:“好,但你要听话。”小孩乖乖点头。
张继正问他:“啦,你姓什么。”
小孩想了半天,才回道:“我不知道,我爹娘就叫我承儿。”
张继正更加无语,说道:“这个不行,你先要有个姓名,这样吧?你先跟我姓张,我继正,你继承,别人问你叫什么,你回答叫张继承,好不好?”
小孩想也不想回道:“好。”
张继正看着他,又补充道:“你以后叫我继正哥哥,或者叫我张师兄,毕竟师父救过你。”
小孩答应声,张继正带着他一起向山道走去,还未到山道前,他二人已发觉不大对劲,怎么闻到这里隐隐有股血腥味。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同时加快了脚步,向山道跑去。
不用多久,二人便到山道尽头,从尽头出看去,前方是座城池,城门已被摧毁,发生战争一般,残破不堪。
他们好奇走了进去,只见城中各个角落,都是死人,大概有上万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横竖躺在地上,身体僵硬,成了尸体,血流成河,苍蝇乱飞,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他们吓了一跳,在城中央空地上写着几个大血字:“神道一派在上,魔道宗主神魔老人送上万名信众尸首,四万具,望笑纳。”
张继正二人赫然见此可怖景象,惊吓之下,大叫一声,头晕目眩,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张继正霍然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喘气,双手微微颤抖。
适才昏睡过去时,他脑中满是凶恶鬼脸,鲜血白骨,端的是噩梦连连。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厢房,两扇小窗,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有水壶水杯。
在房间里占了一半地方的,是连在一起的一张大床,上有四个床位。
除了他现在躺着的,身旁的位置被褥也有些凌乱,像是刚被人睡过。
至于其他两个,被子则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