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出意外,连见多识广的林自山,也惊得怔在那儿,因为以刘恶的武功而论,即让对方用暗器打中要害,总也要有点风声可闻,最低限度,刘恶必然发出几声呻吟。
像这样一点声息全无的,忽然跌倒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有点奇怪,莫非,这松山观中,真有什么超凡入圣的人物不成……
想这里,不觉一股寒意,直冒顶门。
他心念未息,突闻大殿入口暗影处,一个冷冷的声音道:“松山观仙道是圣地,岂容你们这等妄为,要动手请出殿外,大家面对面拆招过拳,如果再图放火,今晚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这几句话,似乎有着无上的威力,林自山、石虎竟被震住,不敢再存放火的念头。
松禅祖师已听出,那是师弟松山的声音,心知刘恶丧命在师弟刺骨针之下。松禅见师弟几句话,震住了两寇,立时捡起松木剑,一跃纵出大殿。
林自山、石虎也跟着一掠出殿,纵上屋面,纤月淡光下,屋面上站着松山和一个年轻的道姑,手提着剑,白袍。这道姑正是主持乾坤古城的瑶池仙姑。
松禅祖师右腕受伤,剧痛正烈,左手提着剑,站在屋面一角。
林自山把瑶池仙姑、松山打量一番,问道:“刚才,是哪位出的毒手,请出来,我林自山领教几招。”
松山祖师刚才看到他一掌之下,打得师兄剑落人跌,知他武功极高,自己决非他的敌手,本想再用刺骨针伤他,只是此物,师父,在传他之时,再三告诫,非遇上十恶不赦的人,或求救命时候,不得随便妄用,刚才刘恶要放火烧殿,为保护松山观免于火焚,不能算是妄用……
他心里风车般一转,不敢再次妄用刺骨针,立时淡淡答道:“松山观,是仙道是圣地,他妄图放火烧观,那是自寻死路,怨得了谁?”
松山祖师几句轻描淡写话,听得林自山心里直嘀咕,听他口气,明明刘恶是伤在他的手中,但却没有说出,他用的什么手法。怔了一阵神,厉声问道:“你是谁?用什么手法伤了我们的人?”
松山祖师仰天一声大笑,道:“他心计太毒,死之应得。松山观尽多仙道奇人,我么?不过是个无名道士。”
林自山被激得怒火冲天,一声断喝道:“老骨头,凭你那副形象,也敢满口狂言,我来试试,你有什么邪门?”
说话中,一跃而起,凌空飞击一掌劈去。
松山祖师看人家掌风凌厉,知难硬接,纵身一避,闪开正锋,回手一招“河水倒流”,反打后心。
林自山估不透松山祖师来路,对招时丝毫不敢大意,三四个回合之后,已看出松山功力并不比自己深厚,拳招也没什么特殊地方,胆气一壮,放手抢攻,呼呼几掌迫得松山连连后退。
林自山几招得手,立动杀机,双掌疾展连环,三合之后,松山已被一片掌风罩住,这时,松山祖师纵然要用刺骨针,可是已被人掌势逼住,一个失神就要送命,哪里还有时间去取骨针。
瑶池仙姑着松山险象环生,长剑一领,抢攻过去,石虎软鞭一招“神龙出水”,拨开瑶池仙姑长剑,接着软鞭展开一抡急攻。
瑶池仙姑被石虎几招快攻,招架都感吃力,自是无法再去解救松山。
松禅祖师冷眼旁观,看石虎软鞭攻势虽狠,瑶池仙姑还可抵挡,松山祖师却已到危险关头。
只得咬牙强忍右腕伤痛,一个虎扑,松木剑斜刺而出,林自山冷笑一声,双掌一紧,把松禅祖师也罩在掌力之下。
这一来,固然是减少了松山祖师的压力,可是松禅这个罪可受大了,他右腕疼痛正剧,剑招虚浮,每受林自山掌风震在剑上,伤处就如刀割,不到五合,一条右臂全肿起来,松木剑渐觉沉重被林自山乘势一掌,打得翻下屋面。
艰难站起,苦问:“师伯,用仙法吧?”
瑶池仙姑急答:“不行,用仙法会导致地震,山下人们经不起折腾。”
松山祖师见松禅祖师翻下房去,不知生死,气得双目中冒出火焰,力贯双臂,一招“神童祭租”,硬接一掌,人却借势向后跃退。
这一掌虽震得松山头晕眼花,但确逃出了林自山双掌威力圈外,一伸手取出刺骨针筒,正要施放。
这当儿,突闻一声长笑破空传来,笑声未住,一个长衫的人落在松山前面,松山看是师弟松木,赶忙一收针简。
林自山已出手一掌向松木劈去。
松木祖师气功好,一见林自山,一语未发,迎面给他一掌,不由引发怒火,冷笑一声,右掌一翻擒拿手,反扣林自山脉门。
松木祖师出手如电,而且,有一股潜力随手而发,其势极大,林自山心里一惊,知逢劲敌,左掌一收让过擒拿手,右掌一招“横切藕莲”,横断松木右小臂。
松木祖师一沉右臂,左掌反抛打出,林自山被松木祖师奇招所制,被逼退了两步,不由一怔,定下神,厉声问道:“你是谁?”
松木祖师冷笑一声,答道:“魔教遗孽,不要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