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修好了吧,你可以走开了。”来人语声很傲慢,直接在发号施令,他就是鹰鼻人周天魁。
阿冷这时才恍然抬起头看向周天魁,眼神呆滞而又慌张,忙将锤子铁钉以及修轮子的废料收起来,放进他的工具包中,一个土黄色的布包。
周天魁负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阿冷的这些东西。人们对于不熟悉的事物总能吸引人们的注意。
阿冷已经收拾完了,他直起身没有看周天魁,径直转身走向马棚。
周天魁笑着看着这名年轻人,眼中竟有些许赞赏之意:做事认真,说的少做得多,这样的人总是个很好用的人。
周天魁收回目光,看向了马车,脸上闪过一丝寒光,伸出手挑开了厚厚的门帘子,然而他的眼睛霍地迸射出诧异光芒,接着身躯大震,眼睛瞬时充斥起血色。
他艰难地转过身,发现离他丈余处站着刚刚修车的年轻人,阿冷。但是阿冷俨然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变得很锐利,脸上的表情更透着一种残酷的狠绝。他的手中并没有兵器,但是在他背的黄包中有一个小洞,而周天魁后背要害处插着一枚闪着寒光的铁钉!
阿冷用的是暗器,杀人的手法同样很准,且很有效,就像他修东西一样。他的手艺真的很好。
“你……是谁?!”周天魁的眼神已经涣散可是双目仍旧睁得很大,勉力说出这句话后,身子已在摇晃。他身为当年关外第一大寨的头领,见识过多少人经历过多少风浪,今天竟载到了一个小木匠手中。这是他做梦都不曾梦到的可怕而又令他汗颜的事!
人们很多次的失利,并不一定因为多大的困难阻碍,往往就是倒在一些不起眼的小节上。周天魁的傲慢铸成了大错。
江湖中人的大错,其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阿冷在周天魁倒下去刹那,扶住了他的尸身,轻轻一转便背在身上进了马棚。
明亮的阳光洒满院落,马车依旧停在那里,酒旗飘荡飞舞,大堂里已经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