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手腕一抖,长剑探出以剑尖接住那珠子,而那在黑夜中散发着如鲜血般的圆珠顺着剑身滑落到黑衣人手中。
“血菩提!”韩天宗凝立地面惊道。他以前只听过有这神物,没想到今夜能亲眼目睹,如若习武之人服下此物不啻于数十年的修为,内力当可飞跃。
“白玉瑕,你竟然没有把这宝物交给大帅,难道想独吞!?”王名振心中气愤,怒声道。
白玉瑕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他自想得深远,像这等宝物怎会放心交给府中账房保管,他会选择合适机会亲手交给大帅,而不是为了在人前炫耀让所有人艳羡。
“所有人都不得离开,一定要生擒凶手!”随着有力的号令,上百名手持单刀的士兵簇拥着吴昊天涌来。
这第三进院落中,立时灯火通明,明如白昼。宗千剑与玉道奇向吴昊天略略施礼,仍凝立当地围着花小一。
“梅雪,你竟然……”陆志轩本是温婉柔声话到后来,蓦然而止,那清秀的面孔上挂上了一丝叹息之情,继而眼中露出一丝阴狠之色,接着在吴昊天耳边低言几句。此刻陆志轩俨然就是吴昊天的师爷,为他出谋划策。
“大胆逆贼,竟敢杀害朝廷命官,来人擒下他!”吴昊天回过神来高声道,他刚看到凌梅雪提着血肉模糊的傅云翔头颅时,立时一怔根本没想到会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所为。
“对啊,就是他杀了傅大帅,快去抓住他!”花小一也跟着起哄,双目怒睁瞪着凌梅雪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边说着边向人群靠去,然而宗千剑与玉道奇却紧盯着他,不让他靠近半步。
吴昊天与陆志轩见花小一一副下人装扮,手里也没兵器,一副顺从摸样,自是认为他是府里的下人,没下令擒他。
“吴知府,真正的凶手是这黑衣人,不是那女子。”王名振见众人一致认定是那女子杀了傅大帅,指着凝立暖春阁顶的黑衣人纠正道。众士兵闻言立时停了下来,等待吴昊天命令。
“不管真正的凶手是谁,今晚在这院落里的人都不能离开,要严格审查!”吴昊天好似没有听到王名振话语,自顾自地发号命令。在他的院落里,都是他的人,只要他跺一跺脚雄州城都会抖三抖,怎会听一个武将的话。
“知府大人,大帅在你府上遇刺,又没擒住刺客,你有很大嫌疑。”语声冰冷,随着木门吱的一声打开,一身白衣的张白镜缓缓走了出来。白玉瑕与王名振立时会意聚集到他身边。王名振心中震怒,吴昊天竟如此轻视他,双目满含怒火紧盯着他。白玉瑕自是清楚现在情形,且不说凶手抓不抓得到,傅大帅一死这都署之职很有可能会由张白镜暂代,自要拉拢他才好。白玉瑕以目视韩天宗,自是让他相助张白镜。韩天宗原本就想依附他们,现在张白镜掌权,他自是靠拢他们。
眼前这形势很微妙,吴昊天本欲一手遮天,怎奈张白镜突然杀出,又有数位高手相助。他们这边虽人数众多,但论高手只有宗千剑与玉道奇,还要应对刺客,又是对抗上级官员,家丁士兵怎会卖命,眼下形势对他们极是不利。
吴昊天闻声看去,双目骤缩,脸色突地变为紫青色,好似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他当然看出那间绣房是他三姨太的房间,平时根本不让任何人靠近,怎奈今晚却被这鼠辈钻了空子。吴昊天心里早将张白镜骂了千万遍,但是脸色却缓和了许多,换了一副谦恭之色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大帅遇刺下官罪责难逃,还望大人指条明路。”吴昊天心中盘桓极快,已然决定臣服,不仅缓解这尴尬气氛,也为抓住刺客。
张白镜走到近前拍了拍吴昊天肩膀道:“你这小小的雄州知府,怎能担得起这等重罪。镇边大吏被刺杀必是惊动朝廷大事,上边怪罪下来”
“张大人,我等身家性命全系大人身上,旦有所命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吴昊天躬身忙道,额头上已然沁出豆大汗珠。
“唉,吴大人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张白镜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挽起吴昊天手。
“不敢不敢,下官怎敢与张大人攀亲。”吴昊天一脸惶恐。
“我说是就是。”张白镜话至此处,看了一眼绣房续道,“来人,将这些逆贼全部拿下,若抵抗就地格杀!”语声冰冷,面色如霜!
“是!”白玉瑕与王名振同时应声时,韩天宗已然飞身掠向暖春阁顶,欲擒下黑衣人。而宗千剑与玉道奇却围着花小一不敢怠慢,生怕他擒住吴昊天或张白镜以此要挟逃出这里。但他们也不敢妄动,花小一施用暗器手法不仅高明而且力道奇大好似强弓射出,难以防范。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拿下那两个逆贼!”陆志轩指着凌梅雪与杨小妹,冲着一众士兵吼道。
凌梅雪提着傅云翔的头颅,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志轩,忽然笑道:“络角星河菡萏天,一家欢笑设红筵。应倾谢女珠玑箧,尽写檀郎锦绣篇。”这本是欢笑喜贺之事,但在凌梅雪嘴里说出却是那么刺耳,仿佛积郁了千年的幽怨在低诉着不幸,明眸中闪动着晶莹光芒盯着陆志轩。闻声而动的士兵呆呆地听着,他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