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白兄今次为都署大人备了什么厚礼啊?”王名振嘴里啃着一大块鹿肉问道。
白玉瑕手指轻捻折扇打开,立时现出一副泼墨山水图,虽是笔画寥寥却意境深远,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传闻当年佛祖坐化后,留下一颗血菩提,有延年益寿的之功,更有补血益气的神效,不知是真是假。”话至此处,嘴角现出一丝邪魅微笑,瞥了一眼王名振。
“你的意思是你拿到了那颗血菩提!?”王名振满面惊异之情,大张着嘴,嘴角边还粘着肉丝,不过立时恢复平淡之情道,“都署大人对珍奇古玩极有研究,和田紫玉蟠龙珠乃是旷世奇物。传闻梁元帝曾将此物视作国宝,贴身保管。”话落,拿起手边雪白手帕细细擦起嘴角边残食。
白玉瑕目光略沉随即笑吟吟道:“王大人用心了,看来此次的粮饷兵器你要先领了。”
王名振闻言哈哈大笑道:“白老弟你我同为都署大人下属,何分什么彼此。以往都是你占得先机,这次也该到我了。”说着喝了一大口酒,狠狠撕下一块鹿肉大嚼起来,显是能一吐久被压制的恶气,心中畅快之极。
“知府大人,不知我提的要求能不能达成?”就在吴昊天转身向大堂走去时,一身穿略略发灰长袍的年轻人从一旁走了过来。
吴昊天停下脚步,看向那人。见这年轻人眉清目秀,身材修长,确是翩翩美少年,怪不得他的女儿对他一见倾心。
吴昊天的女儿名唤菊青,天赋极佳极爱诗词,在雄州城举行才子斗诗会。这年轻人名为陆志轩,艺压众人以一首《诵凤》赢得了菊青的芳心。
吴昊天对这女儿很宠爱,见如此中意这年轻人也没拦着。但没想到这年轻人已有婚约,遂想断绝了女儿的念头。可是陆志轩提出解除婚约,并愿将他未过门的妻子献给他,但要保举他作傅都署的幕僚。
吴昊天初始对他这提议极是排斥,但见到那美貌若仙的白衣少女时,便答应了下来。刚刚那名白衣舞女就是陆志轩未过门的妻子,凌梅雪。
“这个你尽可放心,只要都署大人高兴了,一切都好说。”吴昊天看向陆志轩道。陆志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慢慢走回他所在桌位。
吴府第三进院落的角落里,种着数十株紫薇,树下生着一丛丛的迎春,此时开着一串串的小黄花,轻风吹来时清香弥漫整个院落。
“别动,先观察一下局势。”花小一拍了拍身旁之物低声道。此时他们三人通过聚仙楼的后院墙壁直接进到了第三进院落。
然而,花小一越拍身边晃动越剧烈。花小一双眉略皱,右手霍地探出竟然抓住了正在微微摇晃的紫薇树干。只是他这一抓,树身一动不动了,一簇簇的绯红花朵却在微微摇晃。在他身后四名黑衣人俱是一怔,不知这花少侠在搞什么名堂,非要与这紫薇树过不去。紫薇树在老百姓嘴里又叫痒痒树,你越动它树身晃得越厉害,极是奇妙。
“仙禁生红药,微芳不自持。夫人天生丽质,只是未遇艳阳时。”抑扬顿挫的腔调突然传来,只见不远处的园径站着一身穿翠绿绸缎,约有二十四五摸样的少妇,头上呙堕髻,插着一支翡翠白玉簪,脸上略施薄粉,朱唇一点点,玲珑妙鼻,极是美艳。
而说话之人,身穿一袭紫金束腰袍,手摇折扇嘴角含笑慢慢走来,确也风流潇洒。此人约有三十岁光景,名为张白镜,官列都辖地位仅仅比傅云翔稍低,但他谋略过人,傅云翔遇事多仰仗他,是以即是傅大帅都让他三分。此人一向自诩风流倜傥,喜欢四处猎艳。此次,他跟随傅云翔来这雄州城也是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美人。
“原是张大人。”那少妇忙道,一双明亮眼睛闪过一丝暇乱之色。
“夫人跟随吴知府享尽荣华富贵,又得他信任掌管吴府财物,可谓风光无限。然赌紫薇而常思,想必定有心事了。”张白镜双目含笑,略略施礼道,颇有风度。
“张大人果然慧眼识人心,竟能看透贱妾的心思。”那妇人语声极嗲,听得一旁的花小一都不禁打了个颤,险些又将紫薇树晃动。
“叫我白镜,如若美人信得过在下,可否让在下相面卜测一下你的运势。”张白镜神色极是庄重,可是已然抓住了那夫人白皙手腕。
“奴家求之不得。”那妇人脸面绯红,眼中却满是笑意。
张白镜抓着妇人手腕径直走去,空中只留下淡淡的一抹胭脂气。
“竟然碰到同行了。”花小一待二人走远,猛地说了那么一句,直把身后四人听得一愣一愣。
“我们是来盗财的,他是偷人家老婆的,都一样。快,跟上他们。那小娘子既是掌管财力的,一定知晓彩礼放在哪了。”花小一说得理直气壮,脚下丝毫不慢悄无声息跟去。此时,他换了一身灰布粗衣一副下人装扮,极是搞笑。身后四人还很信服地点点头,随即猫着腰跟去。
暖春阁内,红毯铺地,梨花木椅,四周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画卷,在这金屋藏娇之地竟也有几分书香气。
傅云翔低笑两声,迈步踏上木梯。登上第二层又是另一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