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许……我可以救他。”
“你说什么?!”玲珑盯着扭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常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常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回过头盯着释儿胸口一半艳丽一半凋谢的花盘,阳光在那里只剩下不到半指宽的距离,释儿又一次在她的怀里失去了意识,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他的额头上,如果不是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伤到没有了推开她的力气,她也不会有机会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他也不会这样乖乖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我……” 常琴才一开口,微笑和眼泪同时出现在她脸上:“这一回……你总该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你总该知道我不是一时性起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你要干什么?”玲珑发现苗头不对。
“玲珑姐姐,我需要帮我一个忙。”常琴话刚说完,怀中的释儿动了动,她一垂头就看到他看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他听到了她说的话,他感受到了她滴在自己额头上的泪水,他说每一句话都像是最后一句:“我听到……刚才你说的……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我会救你的,你信我!”常琴将怀里的释儿平放在地上,释儿挣扎着想起来,可是却动都动不得。
“你要我怎么帮你?”玲珑一听有办法救释儿,立即起身。
“灵蛊深植卜解释的血液,只有与人换血方可活命,而且换血之人必须是上神之位才可救人,我从小就继承了母后至阴体质,更是胎里就带的上神资格,正好可以和这灵蛊相克。”常琴急切地抓住玲珑的手:“我需要你帮我!”
是血祭!玲珑只听说过,没见过,因为在这世上没有哪个上神愿意为了别人而牺牲了自己尊贵的性命,因为就算是上神也只有一条命!
玲珑揪心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不!”释儿喊完这一声,只觉双目昏花,四肢发麻,呼吸之力虚弱不堪,但他却倔强地朝着悬崖的方向挪移着自己残破的躯体,目眦欲裂地瞪着常琴:“你这是要逼我现在就去死,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个‘死’字咬得惨烈,疼得常琴泪水直涌,眼见释儿的手就要搭在悬崖外,她对玲珑急喊道:“你只需帮我摁住他!”
玲珑扑过去拉回释儿的身子,还好他已经没了力气,否则她还真摁不住他。
释儿不肯可又无法,他已经是待罪之身,如今还要常琴为他舍命,他如何承受得起,但他更感动于她对自己的情意,可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常琴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她对自己的情意!
常琴明白卜解释心里所想,她掏出胸口藏着的一面护灵镜,对释儿道:“你放心,我不会真丢了性命,这面镜子是我母后送与我的,它是上古奇宝,可保护元神不散。到时玲珑把我的元神收在这面镜子里交与我母后,不过七七四十九日我便能重获新生,只是……这百年来的修为就此没了。”
常琴说得轻松,玲珑也是将信将疑,但是为了救释儿,她信!玲珑接过‘护灵镜’,对还残存着一丝神智的释儿笑得勉强:“你放心吧,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是为了你,我尽全力也一定会帮助她的。”
释儿扣动着手指,指甲早已被尖锐的石角磨得翘起出血,他心里不断说着‘不可!不可!’而张着嘴却连发出一个字力气都没有。
常琴狠心撇过头不再看他祈求她停手的目光,她抽出匕首抵在自己白玉般的脖子上,一双美目望着被地平线吞噬得最后一点阳光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再没有迟疑地割了下去!
“常琴……”玲珑看到她的血喷涌而出,瞬间红了眼眶,而娇生惯养的常琴居然连疼都没有喊一下,坚持着将血引入释儿的身体。
几尽干枯的向阳花一接触到至阴之血便如临大敌避之不及,向阳花迅速缩做软蛇般沿着生长的方向向释儿的左手手心逃窜,向阳花的枝干刚钻出手心,巨阙剑如有生命般自行出鞘将它揪了出来,趁灵蛊要逃之际斩它了个十七八段!
换血过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立在石头上的常琴却已经面色如纸,身体忽隐忽现仿佛就快要被风吹散,玲珑立刻用‘护灵镜’将她的元神收入其中。
“释儿。”玲珑俯身查看释儿的伤势,见他胸口虽然还有个大窟窿但上面已经结痂,而且他的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
释儿虽然恢复了些元气,但他却一句话都不说,一双眼睛落在玲珑手上的‘护灵镜’上。
“事已如此,你也别太难过,至于神木之事……切不要再有寻死之心,死虽然容易,但你可曾想过你以死谢罪,那你的娘亲又当如何面对世人的嘲讽和责难!?与其死,不如勇敢的面对,看能不能将功补过!” 玲珑边说边将‘护灵镜’小心放在他的双手中,低声劝道:“常琴是个好姑娘,也还需要你的守护啊!”
释儿抿了抿唇,显然被她的话说动了。他强打精神起身,将‘护灵镜’放在心口的位置用自己的元气小心护住,与玲珑一道赶回沈天。
第三天减天南天门外有魔域军队大量驻守,封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