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话的时候,也难怪,毕竟他也不过是信了重黎的猜测之言,又如何能和她解释得清楚,不如来个快到斩乱麻,想也没想得直接说了句:
“我们成亲吧!”
“什么?!”未曲明挣开他的怀抱抬头望着他,神色又从一开始的惊喜转为担忧:“可是释儿他……”
还没听她说完,南虞就黑着脸转身说了句:“算了!”抬步就走。
“可以……不再漂泊了吗?”
未曲明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南虞停住了脚步。
“可以……不再担心受怕了吗?”未曲明说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眼前美好的梦被戳破了。
南虞萧然转身,水月梨花在他身后飘飘洒洒,看得人眼睛竟也湿润了许多。
“可以……”未曲明走下小石子台阶,来到他面前,再问:“可以日日与你厮守吗?”
这回倒轮到南虞不好意思起来,笑着笑着但见几分傻气出窍,眼里更是万涓柔情,抱着未曲明双脚离地的足足转了好几圈,其他书友正在看:。
好不容易停下来他也不放手,手臂上的力道更结实了,未曲明垂头看着他,抬手拨了拨粘在他青丝上的花瓣,万般柔情果真如黑曜所说,生了孩子的女仙果然是比青涩女仙更让男人动情的。
“快放我下来吧。”
南虞对她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哎呀!”未曲明娇羞不已,又带着点欲拒还羞的模样朝周围小心瞅了瞅,见没有人影,这才抿着唇,低头送上。
一阵徐徐清风,未曲明唇下只觉清新甜腻,原来南虞被吹起的花瓣迷住了眼睛,忍不住低下了头,她的吻偏巧落在他的额头上,又被一朵山茶花瓣隔了去。
真真是隔山隔雾看桃花,独落得个寥落不甘……
“春寒乍冷得,怎么偏偏要站在这风口上呢?”
烟雨将大氅盖在洌泫肩头,望向他目光停留的远处,除了一片深不可探的花海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您的顽疾……”
洌泫侧身瞧她,对着她的愁眉不展,回报了一个笑容:“已经好了。”
“太好了!”烟雨喜笑颜开,忽然又冷面谨慎起来:“真的好了吗?”
“再过两日就是月中十五了,再怎么样也瞒不过你,不是吗?”
烟雨这才敢真把心放回肚子里,又问道:“可是您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保护那个孩子呢?白白让自己的血入了剑魂,这一场下来,顽疾是没了,但也损耗了你不下百年的真气啊!”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洌泫似乎是累了,扫了扫肩头柳絮,道:“回殿吧。”
刚掀了帘子,洌泫就停在门槛处,对身后跟着的烟雨道:“有些事情该着手去做了。”
“是!”烟雨微微福身,很自然地停留在了殿门外,见帘子马上要落下,又忍不住追问一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这里让人呆着不自在!”
洌泫隔着帘子,对她道:“从现在开始,数一百零八日。”
转过玲琅屏风,棋盘旁的软座上早有一人恭候。
洌泫并无半点惊讶的坐在那人对面,执一白子下在棋盘上。
对面那人也拈起一黑子与他争角。
“以后有我与你作伴,你就再也不用左手与右手互棋了。”对面那人,问道:“高兴否?”
洌泫抬眼看他,回道:“你亦是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是啊!难怪刚才我还感到一阵胸口疼呢!”对面那人手捂着胸口,蹙眉叹息间与洌泫一般模样,只是这样不愿隐忍的表情却从来没在洌泫脸上出现过。
洌泫横眉冷目,一字一字地念出他的名字:“欲念之魂。”
“不,你该叫我魔尊久夜。”已经借身化为实体的欲念之魂,边笑边又拈了个黑子,道:“一百零八日天的赌约就从今时今刻开始吧。”
“看好你的棋。”洌泫不置可否,执白子紧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