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未曲明看清来人急忙凑过来,用扫把扫净一块地方来,请他坐:“重黎上神居然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丝竹乱耳啊!”
重黎自动过滤她的疯言疯语。
“娘亲。”释儿唤了声,从重黎身后冒出头,对未曲明抿唇一笑。
“继续躲啊!”未曲明一扫前一刻殷勤,把释儿揪道自己跟前,变脸道:“有本事你就和他睡一起去,一辈子别回来!”
“休得胡言!”重黎微斥一声,一旁长乘跟着偷笑出声。
“呵呵……”未曲明姗姗而笑,迅速用眼睛珠子把释儿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向重黎软声询问道:“不知上神来此,所谓何事啊?”
重黎转眼看向长乘,他只负责把人带到,可不负责别的。
“释儿想让你看个人!”长乘说着,从怀里掏出‘蜃贝’。
未曲明问儿子:“谁啊?”
释儿脆声吐出两个字:“爹爹。”又快速低下头。
下一刻,屋内传来未曲明惊天地泣鬼神、石破天惊、空前绝后地奸笑声……重黎用小拇指掏了掏右耳,长乘两眼放光挠着鼻头。
满脸涨红绞手指的释儿被未曲明突然一把抓住,十个手指紧紧扣在他瘦得跟萝卜条似得小胳膊上。
“你说得是真的!?”
“真的!”长乘看不过去,十分仗义得把释儿拽离未曲明的魔抓:“蜃贝可以让你看到任何你想看到的人!”
“拿来!”
长乘眼疾手快将‘蜃贝’收回,眼睛瞪得那叫一个大,大得比房檐下的铜铃还大!
未曲明看出他眼里的意思,在重黎玩味的目光下对释儿咧开一口还能让人看入眼的白牙:“释儿,你帮了娘这么大的一个忙,要娘怎么谢你啊?”
释儿咬着唇瓣,伸出食指对着未曲明的鼻梁:“不打我,一年,其他书友正在看:!”
重黎直接喷笑。
未曲明可没那么容易上套,她握住儿子的手指头,尖声细语道:“你不乖,娘才会打你啊,换个别的!”
释儿缓慢伸出另一只食指,比在她鼻梁前:“一年,不打我!”
未曲明双手将儿子两根手指头合握在手心里,翻动了几下嘴皮子,无奈道:“……你赢了。”
看释儿向自己眨眼睛,长乘这才献宝般地把‘蜃贝’搁在桌上,重黎一直呆着这里一方面是事毕后要送长乘回成天,以免洌泫发现失了礼数,另一方面,他对释儿的生父也真是很好奇。
‘蜃贝昭昭应乾坤,燃起清香透天门……”长乘虎头虎脑念着咒语,煞是可爱,就是可怜了释儿手指头上的一滴血:“日月照明,照我分明!”
几人只见晶莹的血滴子淌入‘蜃贝’中,一道屏障现于墙面,逐成景象。
先是冉冉白日,后是皎皎明月,再是峰峦重叠、大河流水……直至壁崖仙草上的露珠,半个人影没看到,倒是九天上下,云游了一圈,晃晃已至鸡鸣时分。
站了大半宿的重黎眨巴眨巴干涩的双眼,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脚踝;长乘仰躺在蒲团上,口水流了一耳朵;释儿耷拉着两条腿,眼睛仍是直愣愣地对着‘蜃贝’中的景幻,牙齿撕咬着下唇。
未曲明抠了抠眼袋,道了一句:“耍老娘,很有意思吗?”
这一声无疑将长乘从梦中震醒!重黎轻咳一声,待听下文。
“我……我……我……”长乘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个所以然,最后只是一个劲儿地对耷拉着脑袋的释儿解释自己的‘蜃贝’绝对没问题!
胡闹也该胡闹够了,未曲明撩开后屋帘子,道:“释儿,你跟我进来!”
释儿双手垂放两侧,一副认命架势,往过走。
“哎!”长乘见释儿可能又要被娘亲打,急眼着要扑过去,却被重黎拉住了后脖子。
“随本尊回沈天。”随后,重黎带着长乘离开……
未曲明坐在床边,吐出两个字:“跪下。”
释儿跪下。
第一次见儿子这般泄气,全然不是往日那样没心没肺,未曲明幽幽叹气道:“今日这事儿就忘了吧,把你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爹也忘了吧。”
释儿抬头望娘,红了眼眶。
未曲明鼓着气,说道:“老娘我想了一下午,男人靠不住的。就算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了你今后着想。咱们能有这样的机缘留在九天中正数的第三天、减天,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咱娘俩是不能再想着回中天去了,虽然不知道那个重黎抓咱们来是在打什么主意,但咱娘俩也必须想办法在这里打拼出个立足之地啊!”
释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起下午重黎喂他吃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举动,心中隐隐余悸,又不忍心反驳娘亲的话。
“只要你努力,就算是娘亲蹭破这层脸皮,也要给你找个出路!”未曲明把释儿拉起来,抱在双膝上:“娘决定了!明天就带你拜师傅去!”
“……师父?”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