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东卡人尚且惊战错乱之时,尖听立马带着众人,从裂开的墙垣处脱出城外。按照预定的撤退路线,直到一天以后,身后总算才出现了大批追捕的人马。原本拥有“束风”之称的沃突,想要逮住一小撮流亡之人,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只是此番面对尖听等异人,追捕起来也就不能按照常理来揣测了。
在无数次尝试逼近未果以后,沃突意识到了对方妖法的厉害,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他一边联系驻南的其哲木军团,一边尾随尖听等人之后,只以弓箭牵制袭扰,尽可能的制造出围合之势。
这样的策略使得尖听倍感压力,虽然早前他已经有所预料,但沃突竟能这么快就找到了应变的办法,却是尖听始料未及的。在沃突不断地消磨之下,星雨和驱狼已经露出了疲态,倘若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两位能够防止敌军近身的场控便将达到极限。虽然近身战中,队伍中有尖听、随心、千辟息这等以一敌百的超级悍将,但对手毕竟是机动xìng超强的东卡禁军,且人数上具有压倒xìng的绝对优势,因此三人即便再是能战,一旦陷入乱阵之中,自保尚且不易,更何谈保护其他人安全撤离。
在此情况危急之时,粗略了解到尖听计划的去力,认为若是继续这样奔走消耗下去,众人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与其如此,他建议众人寻地驻守,另外再派人出去通风报讯,等待偏听的援军前来救援。
面对还剩下仅仅一天的路程,尖听对此坚决反对,早前他已与驱狼配合夺取了十数匹战马,而目前随心小队连同老禅在内,一共也只有十人。如果撇下去力、多多散人以及十几个剑门人,这十数匹马,已经足够他们用来逃生。尖听可不愿意为了其他与计划无关的人,冒险留在原地等死,即便其中还有他曾经共患难的战友去力。
只是目前队伍中,菲尔与天晓已经丧失行动力,另外千辟息因为身材高大,世上只怕还没有能供他乘骑的战马,而老古与老禅偏偏又不会骑马。如此一来,即便拥有再多的马匹,也终究无济于事。更何况随心也不会答应抛下去力等人,无奈再三,尖听只得同意了去力的建议。
去力见尖听松了口,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他不敢有半点耽搁,立即四下张望合适的驻守之所。尖听见他扫视良久,眼睛依旧空洞无神,不禁冷冷一笑,说:“此去三里之外有一座无名石堡,虽然荒废已久,但只要想办法堵住入口,石堡的四面尚且还算严实。”
“草原空旷无依,能有一个这样的去处自然最好不过了。”去力兴奋地说道。
正在后面料理马匹的随心,听到两人谈话,放下缰绳上前向去力说道:“为了顺利逃出东卡地界,早在行动之前,我们就在那里藏了一些补给品。只是没有想到会在那里蹲守求援,所以在装备武器上,也许是存的少了一些。”
去力正想说些宽慰众人的话,只听后面老禅大叫一声,放眼望去,多多散人正乘着随心松懈之时,伙同三个门人夺下数匹战马,正打算挟持老禅自顾退去。
老禅被他们拖住衣襟,在地上扯了好一阵,由于喉头被勒得呼吸不能,他的双脚始终不停地在地上乱蹬。尖听一瞥之下,即便勃然大怒,奋身一把抢过身旁随心手中的紫红宝剑,寒剑锋芒出鞘,立毙那个正拖拽老禅的剑门门人。老禅喉头压迫顿解,立马双手捧地,不停地对着沙土咳嗽起来。
余下几个都慑于尖听之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老禅?他们急忙松脱缰绳,打算这就调头逃窜。尖听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提着带血的宝剑,两个大跨步便赶到他们跟前,暴然探出一只手,紧紧擒住打头一人坐下的一只马腿,嘴上略一鼓劲,旋即掀翻一个。而后他又一个霸王翻身,出剑直刺另一人坐马颈脖,鲜红一沥,战马吃痛扬蹄,便将上面那人抖落了下来。
多多散人见尖听行动迅疾如风,与他共谋的三个门人,仅转瞬之间,便一个当场身死,两个堕马重伤。眼下他虽已乱了方寸,但在面对面容乏善的尖听,正如虎狼扑食一般,向自己扑来时。强烈的求生yù望,促使多多散人急中生智将平生所学,尽相施展了出来。
“御马术”乃是剑门逍遥道的绝学,而多多散人尤善此道。他见尖听来势刚劲威猛,下意识便知道要以灵巧躲避,然而他自己虽能闪转躲避,坐下战马却是怎么也灵巧不起来的。多多散人心中洞悉此中要害,毕竟那两个堕马的门人,便是摆在眼前的前车之鉴,因此一味只想着驱马躲避,断然便只有死路一条。
“尖听,为何杀我剑门弟子!”多多散人用言语分散着尖听的注意力,暗地里将所有马匹相连的羁绊一一解开。
尖听不为所动,依旧捷足追赶道:“叵测老贼何必多言,快快纳命来!”
随心见尖听动了杀心,急令离得较近的千辟息上去阻止。千辟息更不思索,抡起大槊便向尖听当头砸去。但闻头顶风声呼响,尖听依旧面不改sè,双目死死盯住多多散人的方向,而对于辟息的横向拦截,他亦只以余光举剑向别侧卸力。
千辟息见尖听如此藐视自己,一股血气立刻涌上额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