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地丝急忙站起身来,他背着帐中所有的人将亚当挡在身前,佯装发怒道:“这是大人们商讨大事的地方,又哪里轮的到你说话了!”
亚当见修地丝向他直打眼色,原本坚毅的表情渐渐转为惊异,他像是犯了错一般,底下脑袋,再次向后缩去。
“慢着!”偏听怎能放这等好不容易才逮到的机会,作为突破口,必须要让他说出其他的想法,也好让整个会议更加活跃一些。不管最后是否使用阳宇的方法,但至少在这个时候偏听需要另一个方法来与阳宇相抗衡;否则,一旦众人要是养成阳宇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么日后只怕所有人都要被阳宇随心所欲的牵着鼻子走,到了那个时候,阳宇要是再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那或许就没有什么人可以阻挡他的了。
偏听起身向前走去,双手分别将修地丝和亚当左右拽住,并一直将他们带到了大帐的正中央。
“在这个生死存亡的特殊时刻,我们也就不要再讲究什么高低贵贱了。军中不管是将军还是士兵,他们一样都是人,而正所谓人无完人,每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总会存在一些盲区。或许,你的这位二弟正巧注意到了一个我们都忽略的地方呢,所以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听一听他的高见啊。”偏听表面语重心长,暗地里可没少狠掐修地丝,修地丝被他连阴几把,痛得满面汗流,却也不敢叫出半声,只是一味的抿嘴点头。
白约和天输彼此互望了一眼,不知道偏听在这个紧要关头怎会突然拉出这么一个人,均不知道偏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乐得看个究竟,并不多说一言。
偏听见修地丝很是配合,当即也不再为难于他。只是就在偏听转而面对亚当时,他却忽然忘记了对方的全称,偏听很少会犯这样的错误,在战狼军中,包括在那些乌成部队的部分,偏听基本都能将每一个人的长相与名字完美的对号入座。然而这个时候,也许是形势匆忙,他竟有些疏忽:“是亚当。。。滚吐。。。对吧?”
“是亚当昆图。。。”
修地丝以手遮面,对着偏听的耳畔悄悄提醒,哪知偏听却是死活不肯承认错误,反是倒打一耙道:“亚当昆图,我哪里说错了?你还是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吧,这个时候兴许用不着你在这里添乱了?”
“还不是你将我拉扯过来!”修地丝暗自抱怨,灰溜溜的退向一旁。他不放心亚当,也不敢离得他太远,因为他不敢和杰班靠得太近,于是就向左走了几步,与那里的大拐和红夕挤在了一起。
“亚当,现在所有问题矛盾的中心在于营中的那些伤员,不,准确的说是那些为了大家,这才英勇负伤的弟兄!”未等亚当开口,偏听就想先给予他一些暗示,但也许是因为说得露骨了一些,以至于原本处于倾听状的其他人,在这个时候也逐渐显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偏听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不禁略微的咳嗽了一声,续道:“问题的关键是要不要放弃他们,毕竟这些受伤的弟兄是绝对无法跟着我们一起突围的,然而留下来继续坚守,这里刚才有人说了,那是断然顶不住食脑怪物三日猛攻的。”偏听说着就朝阳宇那里甩过一个眼色,而众人的目光也立刻跟着一起聚在了阳宇的身上。
面对众人的瞩目,阳宇并没有半点的不自然,他略略地一耸肩膀,毫不避讳的重复道:“三天,绝对不会错,我对此丝毫没有怀疑。”
“好了,你也听到了,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偏听将目光重新回到亚当的身上,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如果是你,你又该如何决定去留呢。”
亚当远没有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复杂,此时他被架在当中,上下不得,但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向他流露期待,亚当一时更觉任重,竟是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可别笑话我,我想得可是简单,只是想在出去以后。。。”亚当翻目搔了搔他那长着长毛的脑袋,本就稍有迟钝的他,这时在言语上出了一些错乱。不过他并不慌张,煞有介事的略略一个调整,续道:“等到远离这个地方以后,我再去杀光那些怪物,那样也好给小六饭桶兄弟报仇了。然后。。。哦,就这样吧,我说完了。。。”
“怎么样都听到了吧,现在连同我那一票已经是三比一了!”阳宇四下看了看,见无人吭声,更觉得意的说道:“看到没有,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亏你们一个个都还算是这里的管事,但却都只有一腔妇人之仁,竟不如眼前这一个无名小卒来的果断爽快!哎!”
阳宇故意仰面一叹,惋惜的说道:“难道在你们眼中就只有营帐中那些半死不活的伤员,而那些已经为了大伙儿流血牺牲的弟兄,却全部被你们忘之脑后了吗。好呀!若是大家果真都想留下来等死,这些已经死去的弟兄们,只怕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为他们报仇了!”
阳宇知道偏听不忍抛下那些伤员,又害怕其他人被偏听说动,因此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出来向众人晓之以理。
“不,不,不!”亚当奇异的看了阳宇一眼,他将自己的牛鼻子憨憨一拱,当众否认道:“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你们要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