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狼军遭到北殊暗算以后,闻名天下的狼军便不复存在了。
北殊·沿齐斯这把草原的饮血冷匕,再一次做出了违背道义的举动。为了掩盖罪恶的痕迹,早在行动一开始,北殊就已经想好妥善的解决办法。
位于狼军营地的正西方向,有着一处幽暗绵长的沼泽。除了飞禽水走,这片沼泽可谓是鲜有人迹。恰巧在这个季节,沼泽水位较浅,许多原本看不到的沟壑,也在这个时候一一裸露了出来。因此,北殊将这里选作狼军的沉睡之地,既省了时间又省了力气,实是掩盖罪行的不二场所。
为保证最大限度的封锁消息,北殊在掩埋狼军后,顺便又将方圆五里之内的地方,做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凡是在行动中被他逮住的人,不论男女老幼,当场便是格杀勿论。好在这地方罕有人烟,否则这便又将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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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暗无天rì的混沌之中,一个骤然响起的惨叫声,忽然打破了原本的死静:“这是在哪,为何我什么也看不见,难道我真的死了吗!”
“偏听?是你吗,你也还活着!”冥冥中,也不知哪里传来了俞左的呼喊,他见偏听仍旧活着,一时竟忍不住地恸哭起来。
“我浑身动弹不得,什么也看不见。”偏听奋力挣扎着,但越是挣扎他反而觉自己陷得越深。想起刚才发生的离奇之事,竟不知那是梦境还是现实,想着想着,偏听的脑袋却随着这片黑暗开始变得一片空洞。
“我们遭了北殊小人的毒手,现在我们都被埋在了沼泽之中,兄弟们大多死伤惨重!”俞左呼吸急重,并且还时不时的发出,被某种东西呛着喉咙的声音。
“我就在你的下面,不过你千万不要乱动,你现在还能活着,那说明有不少人用身体为你支出了空隙,如果要是连这些空隙都没有了,那我们立刻都得玩完!”俞左强作镇定,在这样的情形下恐惧已经没有必要,能做的似乎只是等死一途而已。
偏听微微应了一声,并不多做回答,依照俞左的嘱咐,身子也不敢再胡乱动弹。
“可惜,可惜啊!”老俞左吃力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尽显悲凉:“我还是没能保护你,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轻易就相信了北殊那头牲畜!我不该,我不该啊!”
俞左懊悔连连,他见偏听没了反应,心中顿时大乱,拼命地大声喊道:“你还活着吗,偏听?你不能,不能死。。。”
说着说着,老俞左胸中不禁悲痛yù裂,口齿也跟着嗫嚅起来:“你们一个个为何比我走得都急,按道理明明应当是我这个老东西先死才对,而如今你们却丢下我一人,在这里受尽痛苦和寂寞,你们这帮不讲义气的混球。。。”
俞左的话偏听一一听在耳中,但实在是因为偏听的嘴巴,已被流动的泥沙挤得扭曲难开,他原本并不打算说话,但见老俞左悲痛至此,只得拼尽全力开口说道:“放心吧,我没事。你估计我们还能活多久?”短短一句话下来,偏听的嘴巴便被装了个满溢,有一部分泥沙甚至因为压力的作用,直接呛到了他的胸口,弄得偏听只觉得心口老一阵拥塞,几yù窒息而亡。
“孩子,我们随时都会死的,刚刚我还和飞鹰聊着呢,可是现在。。。哎。。。”平rì里俞左与飞鹰斗得最凶,而这个时候却也不禁为他哽咽:“飞鹰这小子生平从不服输,然而刚才他却说自己很是窝囊,哈哈,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竟然也会这么说。。。这叫我听了怎能受得了。。。”老俞左话未讲全,整个人也已是泣不成声了。
俞左正自伤感,斜刺里忽然传来一个倔强的声音,只是听起来已是疲倦无比:“老东西,你还没死,我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吗!”
“飞鹰。。。”偏听察觉出飞鹰的状况有些糟糕,心中不由的为他担心;可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得不自嘲一笑,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自己也将不久人世,还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别人安危。
其实‘死’对于偏听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东西,至少目前来看,俞左,飞鹰以及一帮狼军弟兄会陪着他一起离去。然而最可怕的,就是临死之前,那种生死离别的痛苦,因为它会让人想起太多活着的时候最美好的东西,甚至许多依旧未曾实现的美好愿望,然而在这个时候却已不得不割舍它们,所以才会心如刀绞,内有恐惧。
“呵。。。快了。。。我已感觉到外面下起了雨。若是下雨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过去的。”虽是述说着死亡,但飞鹰的语气却显得平静异常,作为一个纯正的草原男儿,他可不会在死亡面前,流露出半分的恐惧。
“哎嘿!”俞左抬杠式的欢叫道:“你这么一说,哈哈,我这身子的确像是越来越重了嘛!嘿!原来一个人被活埋的感觉是这样的,不过这确实是不怎么好受。”
“老东西,一会儿等你过去了,我保证你会觉得异常舒服!”他们早已斗惯了嘴,就是将死之时也不例外,如果这个世上当真有什么yīn曹地府,只怕到了那里他们也还是会争论不休。
飞鹰不再理睬俞左,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