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往往情若父子。血池上人性格虽然古怪,但在这一点上与其他世间高人也丝毫没有什么区别,也都有护犊子的毛病。黑山是他的大徒弟,也是他最喜爱的传人,打算在自己飞升前,将巫门传承交到他手上,因此也就有意磨砺他的心性。当初黑山被那么多高手追杀,他也仅仅只是暗中保护,并没有直接出手。虽然心疼,但是为了巫门传承,也只得狠下心来。
査蓬被斩,他最多生气而已,古猜的离去,他也只是觉得有些不甘罢了,这两个传人,他觉得古猜性格过于古板,不像自己这样遇事果断;而査蓬则失之贪狠,不是成大器的风格。唯独这黑山的逝去,让他如刀剜心,悲苦难抑。
不能不承认,血池上人看人的确很准。黑山的资质性情悟性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若是不死的话,将来定能继承那巫门道统。别的不说,仅仅是那一瞬间便及历尽真空就可见一斑。真空劫是修行人突破大成以后将要面临的下一道劫数,渡劫时凶险无比,可黑山弹指历尽,转而便施展九幽大绝灭之术与那帮日本人同归于尽。心思转念之快,做出选择之决绝,可谓极致。
这样的传人陨落,你教黑山如何不恨,如何不悲?只见血池向那命魂灵玉一抓,一道模糊的印记被他化入元神间,心中顿时了然,恨恨地道:“好,丁逸,原来你叫丁逸,我不会放过你的。黑山对你毫无恨意,反倒和你定下了来生师徒之缘,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这个资格做他师父!”
一夜之间,丁逸不知不觉间就得罪了两个绝对不好惹的高人。东方明还好。虽然对丁逸不待见,但最多将来找他打一场而已,可血池上人可就极度令人头疼了。他是不知道这个当年被邪门歪道奉为万邪之尊的血池上人有多麻烦。
当然了,血池上人连带也恨上了那些日本人,若不是他们,自己的徒弟也断然不致有这一天。血池上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乎接下来七日内,整个日本修行道人心惶惶,不少外在行游的传人莫名奇妙被人给斩了,临了连是什么人下的手都不知道。
这可是地震一般的消息,东京阴阳师总坛,阴阳宗宗主安倍鸣鹤气得掀了桌子:“八嘎,你们都是饭桶,都是饭桶,阴阳宗七大传人竟然被人一日之内全数斩尽,这可都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啊!”
这边金风堂堂主渡边一郎道:“宗主喜怒,我已经全力调查了,这件事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做的。”
安倍鸣鹤也是一代高手,心中当然明白这七个人的修行深浅,他们是在一次聚会上被人一瞬间摘下了脑袋,连信息都传不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放眼整个日本修行道,这样的高手可数得上号的,于是点点头,道:“渡边君,以你的看法呢?”
“宗主,在我们日本,这样的高手自然不多,可在对岸的支那那边,这种高手却至少有十数位啊!任何一人都应该有这样的实力。”
“支那人……”安倍鸣鹤恨恨地道:“能做出这种绝灭之事,除了他们,也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渡边,我们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报告宗主,一切顺利,只等……”
“你们不必等了,你们的计划我已经决定接手了!”紧接着,总堂的大门被一股大力给撞破,迎面飞来七八个黑乎乎的物件。
安倍鸣鹤可不是一般的高手,只见他随手一档,那几个奇怪的东西就被凌空当下,然后在地面上骨碌碌乱滚,可等他看清楚是什么的时候,脸色神色惨变,那竟然是几个在外边负责警戒的高手。
安倍鸣鹤大喝一声:“什么人,敢擅闯阴阳宗总坛!”
“你这总坛,在我眼中看来,就如康庄大道!”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红芒一闪,一个长须面色温润的中年人站在门口道:“我来了,你就该走了,这阴阳宗从今天开始,由我说了算!”
金凤堂堂主沉声道:“阁下气势汹汹,夜闯我阴阳宗,到底所为何来?”
中年人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来了,这阴阳宗从今日起,就由我说了算!”
安倍鸣鹤看眼前这人气势非凡,定然是一代高手,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然对方敢说出这样狂的没边的话,那就一定有不得了的底牌,忍住气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哦,来将通名!”中年人道:“以你这点修行。虽然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但是看在你马上就要死了的份上,我暂时大发慈悲告诉你吧。老夫华天雄,在中土别人给我一个诨号叫做血池上人,想必你听说过吧。”
安倍鸣鹤脑筋转动到也快,立即想到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极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血池上人所为,当下惊讶道:“血池先生,我阴阳宗和你似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归我双方还有合作,这就是你的合作风格吗?”
“对啊!我们的确有合作,但是对于如何合作,似乎并没有规定什么。”血池上人冷笑道:“既然合作,我就有权来按照我的意愿来选择我喜欢的合作方式。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自愿退位,将这宗主之位让给老夫,那你就可以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