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丁逸现在的状态可以这么认为,他就是个大成真人,无非没有大成真人的法力而已。山河镜之所以要以这种境界为根基,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种秘术所需要的定念实在太深,若没有这种甚深定念作为基础,是没办法施展的。当然了,大成真人的意义还没有这么简单,这点在小说后面会慢慢交代。
在得到丁逸的允许之后,颜菲儿站起身来,在鲜花丛中走来走去,不知不觉间,那开满鲜花的草甸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明净的湖泊。这湖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约有十几亩田合在一起那么大,上面开满了荷花。
这荷花不同于现实中的荷花,花瓣犹如琉璃,在湖水的对面有一座茅屋,茅屋上有匾额一块,上书:“神仙居”三个大字,一个巴掌大小的博美犬在茅屋前跑来跑去,一派乡村田园的景象。
看着这一片风景,丁逸微觉讶异,原来这就是颜菲儿心中最向往的世界和生活状态,安宁而祥和,不由得自语道:“所谓的光鲜亮丽的地位,到头来所希冀的生活,反倒是这种返璞归真的安宁,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见到这一切,丁逸也对山河镜秘法的妙用的体悟不自禁又深了一层。刚才那忽然出现的画面,其实是颜菲儿自己的理想净土,并非丁逸所造化,可这一画面出现以后却奇异地与之相容并展开,原本丁逸的世界中也奇异地向外延伸,多了很多以前所没有的风景。随着这些风景的不断出现,丁逸的脑海里也多了许多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思绪,有爱有恨,辛酸苦辣五味杂陈。这种冲击是他之前所没有料到的,若非其心念本就坚定无比,好险没被震出定境。
此时的颜菲儿在想什么?
说来有些奇异,她此时刚好走到那茅屋的门前,推开柴扉,屋中所有一应俱全,家居陈设古色古香,好看的小说:。看着这一切,除了对丁逸的感觉更加奇异之外,心中却忽然有些凄恻。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而随着她的思绪的进行,眼前场景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来到了一处高楼林立的城市中。
这城市是如此的熟悉,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正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吗?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在她五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去了父亲的生命。因为年龄的原因,对父亲的印象其实并不是很深,为了养家糊口,父亲常年在外和人合伙跑运输。
其实颜菲儿自小很争气,学习成绩也非常好,为了让她不受什么委屈,父母竭尽全力为她提供尽可能舒适的环境。这些经历都以颜菲儿为中心,不断展开成为一幕幕画面,随着其经历而不断进展。就好像是3d电影一样,颜菲儿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过往经历。
父亲的车祸是她心中的最深处的痛苦,不但有痛苦,还有愤恨。为何如此呢?虽然他父亲在外跑运输,却并不是死在外面,而是被一辆飞驰的跑车给撞死。其实当时父亲是有可能逃过杀身之祸的,可就因为身边还有个她,,为了自己的女儿,在千钧一发之际抱起她丢到了路边,那跑车就这样从父亲身上碾压了过去。可让人气愤的是,这跑车居然恍如不见,自己继续飙车了。
事后,颜家的灾难降临了。这本来是一起很简单的交通事故,肇事者应当负有全部的责任,可因为撞人的是当时市长的公子,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颜家不但没有得到应得的赔偿,反倒承受了各方面的压力,甚至连母亲当时在公交车上售票的工作都丢了。
年幼的颜菲儿当然没有办法说什么?除了每夜在噩梦中惊醒,就是自己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小小年纪,心中开始种下了仇恨的种子,随着年龄的增加,她将之归因为就因为自己家里没钱没势,所以才要承受这种不公。
看着这些曾经的画面不断变换,颜菲儿仿佛重走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而丁逸的心绪也随着颜菲儿喜而喜,忧而忧,怒而怒,自己仿佛也变成了当事人一般。这种冲击可真够吓人的,可丁逸却不能停。
想要以山河镜消除颜菲儿的病根,就得从其过往的经历中去找寻,然后从根子上逐渐化解,这才能收到最理想的功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感同身受的状态,去经历这一切。作为回忆者的颜菲儿,也能感受到一种心绪的抚慰,这种心绪犹如和风细雨一般,充斥着这一片世界。她很清楚,这是丁逸在安慰她,用一种无言的方式告诉她,这世界上并不仅仅只有仇恨,其实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东西。这种抚慰不断拂拭着她的心境,令她感到安全。
随着回忆的继续,颜菲儿考上了中国最著名的艺术院校,以其超凡的演艺才华被许为十大才女之一。而颜菲儿心中总是怀揣着一个愿望,让当年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想要扳倒这人可不容易,要么比他更有钱,要么比他更有权。为了这个愿望,她拼命挤进演艺圈,然后以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当时某大导演的赏识,逐渐开始小有名气了。可惜这还是不够,她总是徘徊在二流三流之间,在这个圈子里想要一炮走红实在太难了。而某些想要捧她成名的人,却总是对她或多或少有另一种暗示,这是一种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