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湖乃是一片在群山之中的湖泊,之所以能蜚声中外,在于其极其特殊的地势风貌。假如有人能飞到天上往下看的话,这片湖泊和四周的山刚好成为一个天成的太极八卦图,真是大自然造化鬼斧神工,不服不行啊。都说巧夺天工,但是天工之巧,又岂是人所能夺的?
前文提到丁逸惹了一场祸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要从他在鼎湖边上打坐说起了。
中午的时候,杨济时一通神侃,让丁逸满脑袋浆糊,这才趁闲跑到鼎湖边上走走,想理一理思路。当然了,他倒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他明白了一点,自己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对异性的那种想法。
很丢人吗?
那也未必啊,其他书友正在看:。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让丁逸一直耿耿于怀,成天价除了上课,就是在书山里面去找答案,通俗说法就是太忙,没工夫想。当然了,想也没用。现在这个时候,谈恋爱是一种烧钱的活动,初高中时候就谈恋爱这种事往往是富家子弟的专利,没钱没长相的,基本不在女生的考虑范围内,偏偏丁逸就属于这类人。最重要的是丁逸显得太另类了,十六岁开始就遍翻道藏佛经,满嘴的之乎者也,再不就是打坐养气,搞得同学们认为他是个神经病,从它的绰号里就可见一斑了,哪个女同胞吃错药了会去注意这种类型的?
不过啦!就算是道士,那也有动凡心的时候。丁逸没工夫想,并不代表他不想,很不巧的是在来南湘上大学的时候,就偏偏遇上了一个让他动心的,而偏偏丁逸连人家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嘿嘿!典型的少男怀春。在鼎湖边上走着走着,越走越是烦躁,记忆就好像出了轨的火车,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长了二十岁,那是丁逸第一次乘火车,他父亲丁振华对于丁逸可以考上正规大学非常满意。虽然不是北大清华这样的名牌,但终归是他们那个小山沟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为了对丁逸所取得的成绩的褒奖,老头子竟然不顾他妈的劝阻,死活给他买了一张软卧的票。就这样,拖着一些行礼,就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对于软卧,我想现在的人都不陌生,条件比起硬卧来自然要好得多,其他不说,首先就是空间宽敞了许多。碰巧丁逸的那个车厢从头到尾,都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就是一位看上去大约二十三四的女孩子。
这姑娘长相怎么样?丁逸的评价就是漂亮,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至于早就定心不乱的丁逸一路上老是偷看;至于漂亮到什么程度,额,他不知道,反正就是美得很。火车到怀化之后,女孩就下车了,搞得丁逸一路上百无聊赖。正无聊间,忽然发现女孩的卧铺上有一串亮晶晶的手链,二话不说,拿过来就带自己手上了。为这个,宿舍里的同学没少取笑他。
管他呢?取笑就取笑吧!反正也没什么?说不定这东西哪天那女孩子就会找自己拿回去呢?那时候再问问那女孩叫啥名字,芳龄几何等等。
就这样,想着想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日已西斜,金色的辉光照在眼前的一座犹如玉柱一样的山峰上。好运气,这就是鼎湖十景之中的天柱金霞啊!不少游人正举着相机在那里拍照呢。
眼前这座山峰,高不过五十米,犹如玉笋,因为处于这座天成的太极八卦图的西北角上,而在文王八卦之中,西北为乾位,昆仑山居西北为天柱,也许是为了取个好点的彩头,因此也给这个不到五十米的石灰岩山取名为天柱。每日早晚,霞光斜照,这景致被称为天柱金霞。
丁逸平时也一般在这个时候练功,他所学的“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是道家一种以餐霞服气为特点的功夫,因此每日朝霞满空或是晚霞夕照的时候,是习练的最佳时机。二话不说,丁逸拾级而上,登上天柱峰的峰顶,面朝西方,开始运转内息吐纳了。收心入静,对于很多初学者来说,无疑是极难的,但是丁逸却不同,在这个上面早就习练有素,甚至不需要专门调整身姿,就能随呼吸而入定境。
甫一入境,丁逸便感到今日的定境和平常有些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呢?似乎在空明定境中多了一丝烦躁,可这种烦躁却和那种浮念杂念不同,仿佛是本来就潜藏于自己心中的某个角落,平时没有发现它而已。为何和浮念杂念不同呢?那就是出现的先后顺序的不同吧。修行入定,第一个要摈除的就是这些浮念杂念,这样才能做到心明无染,因此,浮念杂念的出现,是伴随入定一起而至的。
修行中将这种定境与杂扰并存的状态称为心斋,如果再进一步,虽有杂念,却并不干扰定境,也就是杂念定境相安无扰,那么这种状态就是撄宁,再进一步,杂念消弭,自然而安,则被称之为坐忘。最后一步坐忘并不是没有杂念,而是不生,也就是自己的心被彻底止住了,恍如忘却,故称坐忘。
这种境界,丁逸当时达到一共只用了不到三个月,但是达到这种境界之后,却一直停留在这个境界,再没有精进过,就这样一停就停了三年,。可今日却不同,入坐忘定境之后,一片宁静之中,忽然自生一种烦躁,躁动,它的出现是毫无征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