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却是出奇的平静,因为那个人连她都不知道,所以不存在怜悯和同情,
“随皇上高兴,”
萧盈娣淡然话语却在陆笙羽的心里激成千层浪,他以为她会担心那人的安危,他以为她为了那人來求他,他以为他可以再次要挟她,他以为……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是卑微地想要留住她,而不是排斥她,
她从之前的激动变成现在的平静,让他觉得她是在耍他玩,又或者之前的激动是在演戏,是为了让他相信她的谎言,饶恕她所有的罪行,见谎言不攻自破,所以她死心了,所以她认命了,不再辩解,
这样的猜想让陆笙羽觉得更加气愤,特别是此时她对于他的话丝毫沒有反应,这种漠然的态度,仿佛在告诉他,对于他所做的,所说的,她都不在乎,
“你不怕他落入朕的手里,”
萧盈娣不答,
“朕在跟你说话,不准沉默,”
她已经认罪了,所有的一切她都认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还要一遍又一遍地逼问她,她明知自己是无辜的,却找不到证据,所以他不肯信她,她已经快要被他逼疯了,
“怕,怎么不怕,你是皇上,整个凤昭国的天下都是你的,皇上说谁有罪,那他就一定有罪,说谁是冤枉的,那他就是冤枉的,这一切不都是皇上您说的算吗,我已经认了,我一切都认了,我说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恨你,所以从一开始就设计,就为了等这一天,等着看你在整个凤昭国的百姓面前出丑,这种事情,我又不是沒做过,当初我不就是害你当众蒙受胯下之辱,让你成了整个盛京的笑柄吗,皇上你到底还想知道什么,想知道那个与我私通的男人是谁吗,还是想知道我有多爱他,所以宁愿用自己生命护他周全,如果你想知道,那么我告诉你,我,,”
“啪,”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你想死,朕成全你,”陆笙羽愤怒地一巴掌打在萧盈娣的脸上,力道太大,萧盈娣的嘴角已经有血液流出,陆笙羽蓦地站起身子,因为太受打击,所以突然站起,头有些晕眩,错乱了几下脚步才稳住,
此时的陆笙羽非常狼狈,正如她说的,他是皇帝,整个凤昭国都是他的,他说东沒人敢说西,可现在他却是狼狈地想要逃离牢房,是逃离,不是走出,
踉跄地快步走出牢房,隔着牢门,他依旧心有不甘,只要一个答案,他就彻底死心,
“你有沒有对朕动心过,哪怕是……一瞬间,”
萧盈娣沒有回答他,她如果对他说不是一瞬间,而是一直呢,他会信吗,她对他动情的时候却怀了别人的孩子,这话不管搁谁身上,都不会信吧,所以,她该怎么回答,
“朕懂了,”语毕,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萧盈娣兀自琢磨着他留下來的“三个字”,他说他懂了,他到底是懂了什么,他要是真懂的话,为何看不到她的心,为何不相信她,
小时候,她在外玩耍的时候受伤了,她就会赖在陆笙羽身上,阿玛和额娘若是不指责他,她就哭,额娘看着心疼,所以会偶尔责怪他几句,
以前她总是这样诬陷他,所以过了这么多年,在他心中,她还是那个爱说谎的萧盈娣,还是不信任她,
常听人说,做一件对的事别人不一定会认为你是好人,但你做错一件事,别人就一定会认为你品性不良,
像她这样,小时候谎话连篇的人更不用说了,她又怎么会指望从陆笙羽心中抹掉儿时的那些不好的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