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娣看着陆笙羽面上难掩的笑容,才说道:“皇上今儿个去幽兰苑歇息吧,”
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渴望得到夫君的宠爱,会将夫君推到别人的怀中,萧盈娣怕是第一人了,
陆笙羽愣了愣,随即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你这是在赶朕走吗,”
萧盈娣垂下眼眸:“臣妾不敢,只是臣妾刚小产,身子欠安,怕是无心伺候皇上,况且皇上有些日子沒去幽兰苑了,这宫里最忌讳专宠,臣妾不想成为众矢之的罢了,”
陆笙羽想了想,觉得萧盈娣的话不无道理,凤昭国历代受到专宠的女子哪一个有好下场,说近点,颜妃和贤妃都曾宠冠后宫,她们都是他的至亲,可一个莫名失踪、杳无音讯,一个自缢于宫中,他这几日总是往倚梅轩跑,坊间已有传闻说她是红颜祸水,若继续独宠她一人,势必会引起众人不满,
所以陆笙羽又看了看小皇子一眼,道:“那朕先走了,明儿个再來看你,”
自那后,陆笙羽并不常往倚梅轩跑,时常也会去幽兰苑,冯雪对萧盈娣心存感激,闲着的时候也会來倚梅轩和萧盈娣说说话,两人似乎并未因香囊之事而互生嫉恨,反而相处融洽,
眼看着离小皇子满月之日越來越近,萧盈娣便搬进了新寝殿,,凤鸣宫,冯雪也离开了幽兰苑,去了椒兰殿,
当一个人太过风光的时候,却往往最容易招妒忌,特别是亲姐妹,萧芷柔本在抚琴,心里顿时一阵烦躁,手臂一挥,古筝摔在地上,“砰”地一声响吓得屋子里的两个丫鬟都抖了下身子,
萧芷柔从椅子上起來,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出房门,看着简朴的房屋,心里极其不甘,名义上是顺谦王府,可王府里的屋舍和布置哪里有王亲的气派,就连秦南王府都比这里强,就因为是不受宠的皇子,所以当初建府的时候,处处低调,不敢太过张扬,是而吃穿用度也是跟地方官员无异,
眯起双眸,眸中露出狠厉的目光,同样是格格,为什么嫡庶之分就有这么大的差异,凭什么萧盈娣能获得那么多男人的心,而她最后却什么都得不到,凭什么萧盈娣能坐上皇后之位,并且诞下皇嗣,而她却只是个平凡的顺谦王福晋,皇后之位本该是她的,她好怨,真的好怨,为何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为何她身为庶女,就要处处挡在萧盈娣的前面,
萧芷柔沉浸在对萧盈娣的愤恨中,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走到陆子衿的书房门外,对于陆子衿,她沒有爱,只是将他作为这辈子的依靠,而这个依靠心里装着的还是萧盈娣,多么讽刺,多么好笑,不管是她爱过的男人,还是她赖以慰藉的男人,都把心留给了萧盈娣,萧盈娣到底有什么好,
“王爷,你好讨厌……”
一声女子的娇羞声从书房里传來,让萧芷柔的思绪瞬间回转,这声音好熟悉……
强烈的危机意识让萧芷柔忍不住放下正要敲门的手,站在门外偷听,她嫁给陆子衿这么多年,陆子衿从未娶妾,即便如此,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如同水一般清淡,要是王府里多个女人 进來,她的嫡福晋地位就真的不保了,
当初陆笙羽的身份沒有公开,她便以为他只是阿玛在外的私生子,对他自然是不会有所寄托,恰巧太后将她许配给陆子衿,被封得王爵,跟陆子衿在一起,她至少是福晋,人往高处走,她和她额娘寄人篱下那么些年,自然是想出人头地的,所以她毅然选择了陆子衿,这是她拿一生打的赌,如今沒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她怎么能输,
“王爷,您上次答应妾身的事还作数么,”
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试图唤醒萧芷柔的记忆,可萧芷柔虽觉得这声音熟悉,却始终也想不起來,
“哦,本王说什么了,”陆子衿的声音不似平日那样温柔,反而有些嘶哑,语气充满了挑逗,
“王爷……”拖长的婉转尾音使得一声王爷叫得魅惑极了,“妾身在皇后娘娘新婚那日放您进的睿王府,您当时承诺过妾身,事成后,便迎娶人家为侧室的,难道您忘了么,”
萧芷柔站在门外,身子僵硬,半晌过后,手指慢慢握紧,死死揪着衣摆,
陆子衿嘴角挂着笑,沉默不答,
那女子又是撒娇地摇晃着他的胳膊:“王爷……您可不能食言呐,”
陆子衿轻笑一声:“你这么做不怕有一天被皇后娘娘撞见,她会怎么想你么,”
那女子轻哼道:“撞见又如何,在皇后娘娘眼中也只有碧珠与她最亲罢了,我进府不比碧珠时间长,不是同娘娘一起长大的,娘娘待我不过是奴才,是家里养着的一条狗,走了便忘了,再见也怕是不记得我梓月了,”
梓月,,萧芷柔震惊地瞪大双眸,难怪她觉得这女子的声音熟悉了,原來是梓月,是萧盈娣身边伺候多年的梓月,听说前不久突然从王府里走了,都说她是贪慕虚荣之人,睿王府败落,她不肯留下來,所以走了,沒想到她居然跟陆子衿在一起,
只是,让给萧芷柔想不透的是梓月平时都呆在王府里,就连以前萧盈娣进宫都只带碧珠,梓月压根沒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