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之日,他真的会放她走吗,
以前她总是盼望着重获自由的那一天,总是想要从皇宫这四方天地里逃出去,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快要來临的时候,她却满是不舍和眷念,以前心沒有被困住,所以即便是尽享荣华富贵也是煎熬,如今心被困住,她想要留下來,无奈找不到借口,
从倚梅轩出來,陆笙羽满心懊悔,他甚至想要转身回去,对她说他想让她留下,一辈子,
可,看到她那张脸,他却退缩了,如果她依旧喜欢着陆子衿,他就算强扭在她身边又如何,
慢慢摊开手指,那颗用檀木做的红豆,手刻的“衿娣”二字醒目而清楚,陆笙羽静静看着那枚红豆许久,黑眸扶上伤痛,手指渐渐紧握,双眼闭上,如此他才能将伤痛隐藏,生于帝王之家,作为凤昭国未來的皇帝,他不能展示自己的软弱,
再睁眼时,那双漆黑地如同深潭的眸子里一片澄净,平静地如一面镜子,陆笙羽偏头将红豆递给身后的永清,并吩咐道:“你去把这个交给嫡福晋,”
“是,”永清接过红豆,转身就往倚梅轩而去,
静立原地,望着湛蓝如水洗过的天空,发了会呆,又继续朝前走,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那刻红豆上,鲜红如血,萧盈娣看着手掌心的红豆,心中顿时一痛,那颗不知去向的红豆,原來一直在陆笙羽手中,他如今将这个还给她,是决定要放她自由了吗,
原來他不挽留她,不是说不出口,而是压根沒想过,一切都是她多想了,他一直遵守着约定,是她违规了,在这场交易中动了心,
萧盈娣吸了吸鼻子,对身后的碧珠说道:“碧珠,去收拾东西,”
碧珠却是一愣:“格格,我们是要出宫吗,”
见萧盈娣不回答她,碧珠又兀自叹了口气:“以前天天都想着离开皇宫,真要离开了反而有些不舍了,,哎,格格,您去哪儿,”
碧珠的话让萧盈娣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脑子里一片清醒,眼中是坚定的目光,连碧珠都会对这皇宫有所眷念,她或许该去争取一次,她本不是个轻易退缩的人,当初对于陆子衿的厌恶,她都可以那么执着、那么卑微地去缠着他,现在她又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就放弃呢,她肚子怀的是陆笙羽的孩子,她要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主动一次,
陆笙羽刚走过转角,就被兰烟拦下,她身子倚靠在宫墙上,双颊红得异常,身上还有一股酒气,
兰烟醉眼熏熏地看他,开口就问:“你……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陆笙羽蹙眉问道:“你怎么还在宫里,”
在凤昭国,自古都是帝王驾崩后,其妃嫔部分殉葬,部分被送到清平观,所以陆笙羽会这么问倒也正常,
兰烟突然呵呵直笑:“我为什么不能在宫里,我是要做你女人的人,”
陆笙羽不满地提醒她:“你别忘了你是皇阿玛的妃子,”
“可他已经驾崩了,”兰烟激动地接过他的话,踉跄着步伐,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况且我是为了你才进宫的,因为你,我在这明争暗斗的宫里一点点改变,你说我让你陌生,其实我又何尝不会觉得自己陌生呢,沒进宫前,我或许会一直呆在百花楼,在你烦闷的时候,为你弹奏曲儿,替你解忧,做你的红颜知己,做那个善解人意的兰烟,可进宫后,我离你越來越近,每次看着你近在咫尺,却不能和你多说一句话,你知道多么痛苦吗,在这种期盼和渴望中,我就渐渐变了,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为你做的,并任何人都多,嫡福晋为你做过什么,为何你的眼里可以看到她,却看不到我呢,”